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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你是?”
他微乎其微地吐了一口氣,說,“施詩磊。你還記得嗎?”
其實施詩磊還是慶幸是老師先接的電話,如果是陳苒,恐怕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他撒了謊,又含糊不清地帶過了一些事情,最後問到了符欽若在紹興的家。
高速公路塞車,施詩磊在車站還被延誤了一個多小時。
車站電視上在重播他中午看到的那個娛樂新聞,如今已經是華燈初上,同樣的畫面、同樣的祝福語,電視上的龍傾浮華得就是真真正正娛樂圈裡的人。
“啊——嚏——!”施詩磊揉了揉鼻子,從斜挎包裡扯出一件短袖襯衫披在T恤外面,從汽車站出來,走過了馬路對面。
手機上的衛星定位這個時候失靈了,他不得不放棄,向路邊一位正在聽曲兒的老爺爺問了路。
老爺爺說的是吳越方言,聽得施詩磊耳朵難受,也是一知半解。他牽強笑笑,謝過了老人家,還是決定自己去找公交車來坐。
正巧公交車站牌那裡有兩個女孩子,施詩磊走過去問路,照例得到了她們熱心的回答。
但他已經選錯了方向,不得不又找尋一個路口走往馬路對面。
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撥打那個已經成為空號的號碼。
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施詩磊胳膊肘搭在車窗上,托腮望著外頭的街景,風把他的額髮都吹開了,眼睛也因為風而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揉了揉眼睛,犯困打了個呵欠,才想起自己居然在三個月內來了這個地方兩次。
下了車還要走一段,他挨家挨戶地找尋門牌號,但這東西向來不好找。施詩磊在博物館門前看到門牌號以後,分辨左右和排列大小,往面前街道的深處走。
路過園林外頭時,聽到裡頭傳來的越劇唱腔,他稍微駐步往牆內望了一眼。
肚子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唱起了空城計。
他撇撇嘴,但終於在這唱腔之中看到了希望——符欽若的家就在這個公園的附近。
這一路來算不上跋山涉水,但一天跑三個地方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施詩磊拿出手機,藉著鏡面看了看自己的黑眼圈,翻了個白眼,走進面前的書畫鋪子,小心而禮貌地問,“請問……符欽若在家嗎?”
這家人剛剛吃完飯,一位老奶奶步履蹣跚地收拾著桌上的碗筷,背已經是駝著的了。她看到施詩磊,親切地笑,說,“小若還沒回來呢,你是誰啊?”
老爺爺從書案後面走出來,打量了施詩磊一番,“他還沒回來。你先進來坐吧。”
兩位老人家說話都是吳儂軟音,聽起來像唱歌似的。施詩磊聽到老爺爺說話,頓時就知道為什麼符欽若說話的節奏是那樣的了。
“哦,好。”他拘謹地走進來,想了想,自我介紹道,“我是他一個朋友,叫施詩磊,從杭州過來的。”
“倒是沒有聽他說會有朋友來,小施吃過飯沒有?”老爺爺給施詩磊倒了一杯茶。
施詩磊連忙雙手接過,杵在原地,握著暖手的水杯,“還好,我不餓。”偏偏剛說完,肚子又叫了。
老奶奶一聽笑了,“等等啊,我去裡面給你盛飯。”
“真的不用。”施詩磊看她端著用過的碗往裡頭走,忙不迭說。
“沒關係,先吃著。符欽若應該也沒吃,你邊吃邊等。”老爺爺說著給他遞了個眼神,“先坐下休息吧,剛從杭州過來?火車還是汽車?”
“汽車。”因為老爺爺已經走到了身邊,施詩磊不得不往後退了兩步,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那高速公路上可得塞車吧?今天可週末呢!”奶奶盛出了一碗飯,把筷子給施詩磊。
符爺爺摸了摸桌上的碗碟,說,“都還熱著,先填填肚子吧。符欽若應該快回來了。”
“哦,好……”不知為什麼,施詩磊的臉熱熱的,他放下碗筷,說,“我先洗個手。”
符奶奶很樂意地笑著點頭,“嗯,這邊,這邊有水龍頭。”
完全沒有想到爺爺奶奶是這麼和藹可親的人,施詩磊還以為像這種前輩大手,肯定會十分清高。
施詩磊吃飯時,符爺爺又繼續去畫畫,而符奶奶則坐在一旁跟施詩磊聊天,問起許多他跟符欽若的話。他跟符欽若又能熟悉到哪裡去?就是現在回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走進這間店裡來的。
從符奶奶的口中施詩磊才知道,符欽若上了大學以後就再沒有帶過朋友回家,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過得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