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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欽若沒有想到施詩磊是乘船回來的,看到他在靠岸以前就站起來朝自己揮手,便在爐火旁起身,放下手中的酒壺走過去。
施詩磊一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就從船上跳上了岸。
“謝謝馮叔。”符欽若朝馮老漢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馮老漢笑著說不用客氣,跟他們兩人道別以後,又把船劃離了河岸。
施詩磊聞了聞符欽若的頸子,笑得有些昏昏然,“你一個人喝多少了?”
他搖頭,“沒怎麼喝。餓了嗎?吃東西吧。”
“嗯!”施詩磊往裡走,踩到地縫裡的冰,險些還滑了一跤,好在還是自己站穩了。
符欽若把已經烤好的紅薯給他,看他接過以後在兩隻手之間拋來拋去好幾次,又摸了摸耳朵,便用一方乾毛巾把另一個拿起來剝皮。
“你這裡……”面對施詩磊疑惑的臉,符欽若想了想,還是幫他把耳垂上的炭灰給擦掉了,“黑了。”
“謝謝。”施詩磊隨口說著客氣的話,剝紅薯倒是剝得有些麻煩,半天沒把一整塊皮給撕下來。
最後還是符欽若把手裡剝好的給他,他把自己手裡的跟他換,捧著熱乎乎的紅薯吃起來。
“哇!好燙!”他張大嘴巴往嘴巴里扇風,舌頭也燙得呼嚕呼嚕了幾聲,過了一會兒才把紅薯吃下去,美滋滋地嘆了一聲。
符欽若還在低頭剝紅薯,抬眼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淡淡笑了一笑,卻沒說什麼。
施詩磊吃著紅薯,拿過旁邊的黃酒來喝,一口下肚以後振奮了許多,驚喜道,“你重新煮過了?”
“嗯。”他把剝好的紅薯放在一旁,從火盆裡邊挑出了一個烤熱的芋頭。
他端著酒壺深吸了一口氣,聞到姜和枸杞的味道,讚歎著,“好香!”他打了個酒嗝,又繼續吃起紅薯來,自言自語道,“這個紅薯真的很好吃,也不是非常甜,又夠香!”
符欽若想起他接受那籃子紅薯和芋頭的情形,問,“你喜歡吃紅薯?”
“嗯,對啊。小時候上下學,看到其他小朋友吃,都挺羨慕的。”他頓了頓,還沒等符欽若再問,便站起來吃完最後一口紅薯,道,“寫字去吧!嗯……我要寫,‘久要不可忘,薄終義所尤。謙謙君子德,磬折欲何求。盛時不再來,百年忽我遒。先民誰不死,知命復何憂?’”
說完施詩磊便看到符欽若皺起了眉頭,笑著拉過他的手往裡走,懶懶散散地拖著聲音喊道,“明日參商九萬里,片刻恣逆幾何得?借月傾樽醉飛雪,懶銷春風催情薄!”
第36章
符欽若房間裡空調沒有壞,到底更暖一些。
煮酒的爐仍是挪到了雕花書案旁,施詩磊取過一壺溫好的梅子花雕,又往上放了一壺,靠在案旁看符欽若研墨。
他手中的墨錠黑亮,泛著淡淡的紫光,握在他手中,讓施詩磊想起一捧白雪中生出的枯枝。
施詩磊勾起嘴角,鋪開一張紋理清晰的宣紙,用鎮紙壓在一旁,拿起一支長鋒羊毫,沾取符欽若磨出的墨汁,才要落筆,卻還是擱淺了片刻。
“寫些什麼?”符欽若將墨錠放下,轉身拿起爐上那壺酒,喝前問。
施詩磊抬手和他乾杯,飲下一口後,落筆道,“將進酒。”
的確是適合在這個時候寫的詩,符欽若喝著酒,單手撐在案上看他筆下生風。
施詩磊的行草讓符欽若訝然了須臾,如果不是分別看過他兩種字型,根本不能相信是出自一人之筆——簡直是飄若浮雲,矯若遊龍,縱逸飄渺宛若凌波。
雖是行草,卻偏了草書多一些,符欽若看在眼裡,道,“你得在結尾寫上釋文了。”
“看不懂?”施詩磊歇筆,酒壺往符欽若放在桌上的壺上一碰,嚕咕嚕咕喝了一大口,“啊!——這裡寫的是,烘暖薰香御清寒,莫道剪梅逍遙休。梅盡便是斜陽柳,吹散眉間幾春皺。”
他將筆鋒在先前寫下的字上一一指過,說,“你得一個字一個字背下來,回頭讓你寫釋文的。”
話雖如此,後來他卻沒有再讀自己寫下的字,還是要符欽若順著他的筆勢仔細分別。
——未解人間貪長久,今宵醉歌勝千秋。醉歌何須憑高樓?借君憑酒可忘憂。
符欽若輕輕一笑,喝著酒,看他換了韻。
——點芳心無數,笑明月華濃。將進酒,江天紅。醉靨融春奪天工。
墨漸漸枯了,字也盡顯筋骨,露出清瘦剛勁之態。符欽若看得目不轉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