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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狹小的車廂裡相擁、用彼此的體溫取暖、以此來戒掉寂寞的時候,他們知道,決定繼續活在這個世界呼吸的意義,從來都只是為了這個同類。
◇
——『兩個人如果間隔一段時間沒見面,就會變得彼此生疏。』
研究行為心理學的書上,似乎真的有這麼說過,不過已經忘記了具體是哪本書,但是記得書上就是這麼說過。
這是真的嗎……顏銘不希望這是真的。「不管分開多久,都不會生疏。」顏銘這麼跟男人要求過。男人微笑著答應了。
床頭櫃上,七星香菸安靜地燃燒在菸灰缸的卡口邊。床上的兩個男人早就忘記了幾分鐘前,是誰點燃了這根香菸,應該不浪費地趕緊把它給抽完。因為此刻他們願意沉迷的事情只是像野獸一樣探索彼此性感的身體。
兩件白色浴袍落在床下。枕邊放著銀色的漂亮手槍,他們解下了身上所有防備,在上床前洗了澡,赤裸地相擁在一起。在這個紐約鄉下的小旅館裡,他們若往常一樣避人耳目地約見。
有金髮的白人女歌手在旅館二樓的露臺上高聲唱『Moon River』。那動聽歌聲輕柔響在耳邊,像一層細紗撒下來觸動顏銘的神經,一同溫柔撒下來的還有男人的親吻。
「唔,好癢……」顏銘被他吻得面板髮癢,甜笑著接受者溫熱的唇觸。
「最近想我沒?」男人用暗啞的性感聲音問。他是顏銘的線人。是顏銘的Spy。在他破壞了國際刑警精心部署的那次剿滅索迪奧犯罪組織行動後,他被上面降級了,他由一個國際刑警變成了一個專業間諜。
而顏銘在新一年的國際刑警考核中全力表現,做上了新一年獲選的國際刑警。因為冥冥中某種華麗的永遠切割不斷的緣分,刑警跟間諜的配對選中的是顏銘跟路筱。顏銘是刑警,路筱是間諜,今後將會一對一地在全世界範圍內相互輔佐、相互守護著打擊犯罪,完成正義使命。
許多的時間過去了。經歷了那麼多的兩人如今已經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去疏離彼此。即使是慣常定型人類活動的心理學,也已經無法預測他們的感情。不管分開多久,他們都不會對彼此生疏。
「這些日子想我沒?」路筱吻著顏銘,追問這個自己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說呢?」顏銘伸手撫摸路筱的面頰,想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完成將索迪奧擊潰的使命,然後再也不分開一分一秒地在一起。
「聽說安妮真正的哥哥程煜攪了索迪奧的老巢。」
「那這一切是結束了嗎?」
「還沒有。」
「你已經累了跟怕了?」
「沒有……」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陪我一起來查這個案子。我哥哥的死,只是需要我一個人去查明的真相。你不必陪我一起冒險。」
「你知道嗎?我……只是……」顏銘用手指確認著路筱的面部輪廓,幽幽告訴他,「只是愛著你,想陪你做一切的事情。再也不想像去年那樣,獨自承受你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傷痛。」
「花豹,你真……是個傻瓜。」
「我,不是……黑豹,你才是。」
囁嚅著情話的嘴唇跟嘴唇對接在一起,生出深情的吻。爾後,舌尖相觸,傳達出彼此的愛意之深。
兩人一起發出沉醉的嘆息,皆對對方挺起了腰部。然後,交叉伸出的手幾乎是同時握上了對方的雄性。唾液從唇角滑下,不知倦怠的舌糾纏在一起,一次次地共舞,已經分不清你我。
就這樣融化在一起,也許對兩人來說,才是最好的將來。
兩支手槍落到了地上。原本平整的奶油色床單因為兩人性感身體的騷動而凌亂。
從十歲開始,他們一起成長,一起沐浴在槍林彈雨中,一切墜入甜美的愛河,一路經歷了無數種合作關係,現在他們是刑警跟間諜,即使見面也都要偷偷摸摸的刑警跟間諜。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一直是相愛的。這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都讓顏銘想跟路筱緊密結合在一起,變成他的身體一部分。
路筱再次戀戀不捨地吻上顏銘美麗的面頰。此時此刻,路筱明白,不用多說,顏銘都會懂了。
「銘,想要更多的我嗎?」
——全世界只看到這一個人。全世界只守護這一個人。全世界最愛這一個人。這是路筱對顏銘永不更改的心意。
「嗯……」顏銘深情答允。
「那我就把我全部給你。」路筱甜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