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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不需要。最重要的是多找兩個包塞進胃,當然,有飯會更好,沒有的話,就即食麵算了。不愛吃烏冬,愛吃義大利粉。不愛西餐,愛吃中式炒飯。
他想拿手機出來看看幾點鐘,但還有其他人在自介,這樣做似乎不太禮貌。楚暮人雖不聰明不世故,有時倒識時務。
後來玩集體遊戲,全部新生都打亂了,楚暮在人海中踏著散慢的腳步,不算不守遊戲規則,但也玩得不投入,冷不防手腕被人捏了一下,那人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 :「是我,秦招。」
秦招拉了楚暮一把,使他免於在遊戲裡成為輸家。楚暮看著秦招勝出遊戲後的笑臉,那身水秀、那頭濃黑而總被訓導主任抓著說過長的頭髮,與兒時的秦招一樣,不知為何在楚暮看來卻跟兒時的他無半點相似,因而剛才自我介紹時他才認不出秦招。
午飯時秦招熱情地拉著楚暮一起坐。每一組的前輩自掏荷包,請自己組裡的新生飲紅豆冰。楚暮見了托盤上的紅豆冰,骨碌嚥了一下,喉結生硬地突前,秦招已拿了一杯紅豆冰放到楚暮面前,笑說 :「你跟小時候一樣,看了食物就眼發青光。」
楚暮笑著點頭,卻覺得兩人的座椅靠太近,大腿幾乎擦過對方的,便趁上菜時把椅子挪離一點,與秦招隔出一道狹窄的空隙。
玩過一天遊戲,到下午五點分房間。這迎新營為期四天三夜,大家在大學留宿。前輩見寡言的楚暮難得有個熟人,不問情由就讓楚暮跟秦招住同一間房,給二人各配了一條門匙。一入房裡,兩人一時無話,唯有等食飯。
秦招帶了部ipad,不知在玩遊戲或看小說。楚暮也拿了自己的手機,縮在床角,先登入銀行戶口,見了那個數字——這與昨晚的不同,因他今天早上特地將大部分補習得來的錢存入戶口。他看了那數字,記於心內,滿足地登出,也想不起還可以上什麼網站,大概是玩得太多集體遊戲,人都累壞了。
他暗暗揚眼看了秦招一眼。秦招換下那件沾滿汗水的Camp tee——即迎新營裡的統一T恤,每人三件,每天穿一件——而改穿上自己帶來的T恤,襯著海藍色休閒布短褲。太陽眼鏡放在床邊櫃面上,楚暮瞧上幾眼,看不出價錢來,但跟家裡母親慣用的那副不是同一個格調的。
「怎麼?」秦招捕捉到楚暮的視線,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太陽眼鏡,便拿起來,說 :「在看這個?」
楚暮又笑了笑,那笑是強擠出來的,然後低頭亂按了手機幾下,想自己不能不接秦招的話,便急急說 :「我見整個迎新營就你一個人戴太陽眼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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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暮楚》06
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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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太陽曬。其實我很容易曬黑。」秦招沒說的是,男人都愛玩白如玉的少年,他為了保養這身面板,也下了一番工夫。每天早晚做臉、護理不特止,還備有面霜、爽膚水、精華液,才修得這滑嫩的面板,少不得出街帶備雨傘,塗防曬。事實上秦招不著重自己的樣貌,他只是享受花費與使用的過程。他用的保養品比母親用的更要貴,將那些冰涼的洗面奶爽膚水精華面霜塗上臉時,他的靈魂抽空,彷佛他是一個從事裝修的工人,為一座大廈粉飾外牆。
他有種他既不是他,而明明又只能是他的錯覺。他享受商品為他帶來的迷幻,當他將一切好看的昂貴的放置到自己身上時,他就不再是秦招。他是小張,是阿明,是小宋,是Steve,是Jen……全都是他在圈子裡用過的名字,各有為客人度身訂做的形象。大部分客人還是愛玩學生,這是秦招從來不染髮的原因。要碰上有客人愛玩金髮小鬼,他就買些外噴的染髮劑,把頭噴金,用水一洗,又變回那種具有欺騙性的、單純無知的黑色。
「你以前開始就是這麼姿整。」楚暮不由得笑起來。小學時秦招就很怕陽光,像女生似的,楚暮就笑他是殭屍,見光即死。秦招也跟他鬧著玩,當著烈日便雙手捂著臉,痛苦大叫要死了要死了,楚暮便拿兩枝鉛筆砌成十字架,叱叫 :「看我楚大師驅鬼!」秦招總是耍無賴,忽地反撲楚暮,獰笑 :「我是大名鼎鼎的尼古拉伯爵,殭屍之王,你這小小十字架是沒用的! 等我吸乾你的血……」有次他真咬在楚暮頸上,楚暮以為他在玩,也裝作掙扎,叫著「妖物滾開」,可後來秦招竟真把楚暮的脖子咬出幾橫帶血絲的牙印。
可楚暮也不知自己應否再提舊事。萬一只有他記得這等無聊事,就尷尬了。
秦招嘻嘻笑,就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