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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及牧師一名。
夜深林永哲常常驚醒,夢裡彷彿喊過一個熟悉人名,他卻無論如何想不來,怕吵醒新婚妻子,起身躡手躡腳去客廳喝涼茶,路過洗手間猛然看到鏡子前有人影錯錯,趨前仔細打量,鏡中竟映著神情悽愴的老者。
林永哲心中怔怔發怵,回首一看並無別人。他身不由己將臉孔貼過去,鏡中那滄桑老者亦是同步趨前。
林忽然在夜色中冷笑,從前他總不服老,只與年輕健美的青年交往,以此證明自己不僅身未老,心亦未老,可是無論如何偽裝,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這麼雙深沉的眼眸,這麼雙歷經風霜歷練的眼眸,哪裡還能騙得過人。
他窩在客廳獨自喝白蘭地,酒勁綿厚,不知為何,卻愈喝愈清醒。他忽然懷念那日寒冬豔陽天溫泉裡男孩醉人體溫。
耳邊似響起藍山聲音:“為何不信任我!”
林微微一怔,從頭至尾他似從未真真信任他。也許事情不像表面反饋的那般齷齪,也許藍山有難言之隱。林情不自禁陷入深深反思,如果那日他義無反顧選擇相信藍山,如果事情初始,他不被猜忌蠱惑,或者如果最初的最初他不為他率真靈魂矇蔽雙眼矇頭蒙鬧陷入圈套
圈套?他自嘲的苦笑,瞧啊,事到如今他仍未必信任藍山。
很多年前,他的小男友也似藍山這樣可愛,任性妄為,那年兩人分手,其中過節他已忘記,可他永遠銘記小男友最後嘆息:“永哲,你總是這麼理智,不像個戀愛中的人。這理智註定你會在事業上有所作為,可在感情世界裡,你註定要一敗塗地。”
不想,竟一語成讖。
混沌中思緒彷彿又飄回少年時代,那年他要參加高考,阿爹氣急敗壞的阻撓,將他的准考證付之一炬。從此他未來希翼藍圖土崩瓦解。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待他如此不公?他不禁一次次問叩問蒼天,年長難道也是罪過嗎?看著弟弟理直氣壯的奪走本該屬於他的美好前程,他卻不知該去恨誰,是恨自古陳腐的傳統思想,還是恨做父親的不夠疼愛他?
母親說:“永哲,別怪你爹,他有他的苦衷。”母親不恨任何人,他替所有人開脫,輪到她自己了,卻無可辯駁,所以人人只得恨她。
不知為何他竟回憶起少年時瑣碎事件。他深深嘆口氣,然第二天日光初上,他依然照舊忍痛起床,妻子替他煮醒酒湯。
上午有企劃公司前來同他談判,一直為利益分配問題從上午九時糾纏到華燈初上,終於板上釘釘,夜間又與商務夥伴去逛花花世界。
從早到晚忙得金星亂冒,更加無暇去思慮陳舊痛楚。
生活愈來愈平靜,像箇中年男人應有的平穩,事業蒸蒸日上,妻子秀外慧中,只差添丁給沉悶生活注入新活力。
歲末年初新生命應運而生,晚飯後林會體貼陪伴小腹微微隆起的妻子沿運河慢慢散步。天邊有胭脂紅積雲,美不勝收。
林仰望著天邊那團團雲色,耳邊有鳥兒嬌俏婉轉,遠遠長廊處有兩位銀髮老夫妻相依而坐。
凌慧敏神色有異,忽然落下淚來。孕育新生命的女性都是偉大而敏感的。林悄然摟住妻子嬌弱肩膀,夫妻倆雙雙向那對老夫妻看齊,林有些感慨,那大抵就是他後半生的歸途了。
☆、第 29 章
藍山早早明白人世無常,但那不代表他的心會麻木。
左文思逼迫他到處慶祝苦海有涯,路過林的大宅子或是尚存兩人依稀剪影的地方,他總是不動聲色悄悄避開。
兩人皆已步入理想大學。左思文如願以償攻讀考古學,一天到晚戴著副金邊眼鏡,手肘夾著一尺厚考古典籍,斯文有餘,氣概不足。
藍山虧得最後關頭拼盡全力,並未受事件打擊功虧一簣,很幸運,他被一所省級師範院校錄取,將來出了校門可做教師,一年有大量假期,他樂得清閒。
辦公室白領族之勾心鬥角著實令他望而生畏。他天生畏懼與人爭與人搶,何必呢,退一步海闊天空,若世界每一人都似藍山好心態,世界不知要多和平。
他與王久久關係又恢復往日熱切。這次王久久歸來不僅還清往日賬務,還附贈藍山一棟漂亮公寓。
其實藍山對王久久這個損友也頗具怨懟,但生活早已交予他真理,這世界除去自己,沒人可以依賴。
朋友嘛,只要真心相待,你成功時他不嫉恨,你落魄時他不厭棄,只要做到這點,亦無他求。
傍晚王久久相約藍山在新酒吧見面。
是間地下酒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