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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他卻沒有理我,視線落在我手上的麵碗上。
我以為只是因為高燒而讓他有些失了神智,一下子沒辦法作出回應,耐心地等待著。
然而他遲遲不應,我有些困惑起來。
我抬頭看向他,看到他低垂的眼神,剎那間手中的碗都差點落地。
他的眼睛,像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冰冷而機械,毫無感情。色彩。
我望進去,幾乎感受不到瞳孔表面那種微微溼潤的感覺,而只是像眼眶裡安著黑色的玻璃珠,只有冰冷的反光。
他的注意漸漸被我手上的食物吸引,神色中有單純本能的慾望。
突然覺得周身都湧起一陣寒意,我知道那不是他,那一定不是。
我想到他說他是有病的,或許這便是他的病症了。
作者有話要說:
☆、餵養
我強自按捺下內心的起伏,嘴角扯出一個僵直的弧度,試探著問:〃你還記得我嗎?〃
他機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只是視線本能地追尋活動的物體。
我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彷彿掉入了一個深淵,並且下面沒有止境。
我的假笑已經難看到了不能稱之為笑容的地步了:〃別開玩笑了好嗎?〃
他沒有再理我,這讓我覺得我很可笑。
我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
明明知道他的非同常人,但在被證實的那一刻,我還是覺得心裡很空。很不知所措,像他一樣茫然。
我一時間焦迫而難耐,呼吸急促,那是我發作的徵兆。
我努力剋制著砸東西的衝動,深深的呼吸,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抑制著不去看他的衝動,我怕我會忍不住無意識地傷害到他。
我癱在床邊,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裡面,直到缺氧缺得很厲害,才抬起頭。
望著他,很久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得的是什麼病,我不知道。或許是多重人格或是自閉到了嚴重的地步,或許是其他莫名其妙的病症。人的神經是最奇妙的東西,往往出了一點問題就可以讓中樞癱瘓。
我向來隨遇而安,不思進取,這時候才痛恨起我的無力,無力到連帶他就診都做不到。
煩亂地揉亂本就不齊整的髮絲,我猶豫了一下,拖著步子下樓去買菸。
已經戒菸快一年了,但這種事第一次遇到,我沒辦法自我調節,還是需要靠菸草來保持鎮靜。
買了包劣質煙,走在路上慢慢點起來抽,久違的味道有點令人安心。
我像從來沒有和它分離過一樣熟捻地吞吐煙霧,一口氣抽了很多卻又覺得心裡那塊地方愈發的空。
我手指夾著煙,開門回家,他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臥在床上,我自欺欺人地說服自己說他在等我。
他不習慣瀰漫開來的辛辣氣體,依靠著本能露出了不適的表情,我只好掐掉煙,坐在他身邊。
煙霧沒有平復我的焦慮,只是點起我的癮念,更加地慾求不滿。
我在空落中漸漸升起另一種渴求與慾念。
那一刻,不知為何,我強烈地想要想要觸控他,想要身體接觸,彷彿是他透過另一種方式撫平因為他而讓我升起的不安。
我仰起臉看他,他漆黑的瞳孔純粹而明淨,一塵不染的樣子,恍若誤落凡塵。
我試探著輕輕抱住他,他沒有反抗,於是我得寸進尺地把頭埋進他的肩窩,聞到他乾淨的味道。
他不會反抗,雖然看不到他,但想必也是那種面無表情但看上去帶著天真稚氣的神情,有種罪惡感,又覺得隱秘的興奮,那是一種混雜的滿足。
我覺得我簡直沒救了。
過了很久,我慢慢放開他,很奇怪,像我預想的一樣,我平靜下來。
我不停地催眠自己說這樣也不錯,就當真撿了一隻貓,可以對他隨心所欲。卻還是無法避免地溢位嘆息的聲音。
把他的碎髮理到耳朵後面,我起來去熱麵條。
望著鍋裡醇厚的白色湯汁冒出氣泡,這才覺得心情又好一點,我真的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再次出鍋的面還是很香,我看到他小幅度地抽了抽鼻子。
我夾了一筷面,讓他就著我的手吃,但他很笨拙,一下子咬斷了,湯汁都濺開來,我手忙腳亂地擦去,無奈地換了種方式。小心地捲起來擱在勺子裡遞到他嘴邊。他一點點地開始吞食起來,嘴唇變得有點油,但看上去更有光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