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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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身,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我重複:“你是卓越?”
“他跟你提過我?他什麼都跟你說了?”卓越難以置信地打量我。
我點頭。不敢讓他知道,在秦霜嘴裡,他的名字總是和“混蛋”一詞同時出現。
“無所謂,隨便多少人知道,我不在乎。” 他的神色,出奇的鎮定。
我幾乎認定他是害秦霜失戀的第三者了。只是,這個第三者,還算有良心。
我一直信守對卓越的承諾,沒告訴秦霜他來過醫院。
秦霜做肌肉康復訓練很積極,每天分段活動6小時總要別人勸他停止。以至手臂磨破了,皮翻卷起來一些,肉滲著血絲。
我幫他包紮的時候,他嘴裡“嘶嘶”吸著冷氣,又開始小聲咒罵“卓越混蛋。”
秦霜的媽媽就是在這時候來的,迎著陽光站在門口,很優雅地輕叩敞開的房門。
“媽。”秦霜的驚喜顯而易見,眼睛都亮了。
他撐著床要起來,被他媽媽制止了:“別動。”她走近他,在床邊坐下。
然後,沉默。母子二人都不說話,直直地看著對方。
“媽――”
“小秦――”
同時開口,又同時收聲。繼續沉默。
秦霜的媽媽看了我一眼,敷衍的微笑。我識趣地離開。
再經過秦霜的病房,正撞上秦霜的媽媽開門出來。
“媽――”秦霜在房裡叫。她停下腳步,沒有轉身,就那麼背對著他。
“對不起。”顫抖的聲音自房裡傳出來。我站在走廊裡,看見秦霜的媽媽用手帕擦眼睛。
她走了,擦乾眼淚,沒有回頭。
我站在他的床前,與他發紅的眼睛對視。
他忽然笑了:“我整天罵別人混蛋,在我父母眼裡,我才是混蛋。”
他把枕頭蒙在臉上,語焉不詳的在枕頭下面咕噥:“就算做混蛋……我也不會……放棄……”
秦霜獲准三天後出院。我提醒他,習慣療法持續到現在,該停了。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遊戲的終局,等待一個結果。或者,是療效。
習慣療法停止的第一天,TA既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出現。
秦霜的情緒低落到極點。好在,他行動不便,除了把枕頭蓋在臉上罵髒話之外,沒有什麼過激表現。
交班以後,在病區的老地方,我又遇到卓越。
象是趕時間,他有些氣喘吁吁:“他,怎麼了?”
大概受了秦霜的感染,連帶對習慣療法的質疑,我的心情也不好,冷冷地扔下一句“沒怎麼,情緒低落”就匆匆離開。
第二天我上夜班。接班的時候,白班的同事虹姐詭異地對我笑:“6號病房的帥哥找了你好幾次。有什麼秘密,還不從實招來?”
我笑著推她:“什麼呀,別亂說。”
晚上查房,他還沒睡,從床上支起身子跟我打招呼。
“找我?是不是習慣療法生效了?”
“算是吧。他今天打電話問我情況。”
“然後呢?”
“我告訴他我很忙,在找保姆。爹媽不管我了,我現在跟個廢人差不多,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我笑噴了:“你……你這樣跟人家說呀?”
他復又躺下,扯著被子嘀咕:“我說的是實情。”他閉上眼睛,我分明看到一抹自信的微笑。
秦霜出院那天,我站在他床前絮叨:記得拆石膏的日期,要繼續加強股四頭肌的鍛鍊和未固定關節的活動,注意補充鈣質……
即便知道秦霜跟家裡人鬧了彆扭,我也沒想到,來接他出院的人會是卓越。
“先幫你收拾東西,還是先去辦出院手續?”卓越平靜地發問。
“那是你的事,隨便你先辦哪個。”秦霜冷冷地回答。
很奇怪。他們的對話有明顯的戰爭味道,卻沒有真槍實彈的感覺,倒象是鎮壓內部暴亂的高壓水槍。
接著,我被叫去照顧新入院的高位截癱患者。再回到6號病房,已經空了。
“你在這兒呀?我找了你半天!”虹姐打斷了我的失神,誇張地說,“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
等不及我問,她便公佈了答案:“我親眼看見,6號房的帥哥,和接他出院的男的――接吻!”
她瞪圓了眼睛,毫不掩飾她的震驚:“我聽見樓梯間‘啪’的一聲,象是摑耳光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