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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誰都說你好,只有我知道,寶貝,你該看心理醫生了。”
“明清,我愛你,比愛情更深,但不是愛情了。”
“不是我不努力,我的愛回不到十八歲的時候,那時你要我怎樣,我都會依你……”
“小明,我們分手吧……”
“元明清,離我男朋友遠點,別逼我揍你!”
“媽了逼逼仔的,你再玩我的情人,我和你沒完!”
“小明,我很想認真找個人生活,你別找我茬行嗎?”
“唉……我開個網店宅著,如你所願,見不了幾個人,也沒處招蜂引蝶。”
“小明,你別動馮趣,我認真的。”
“親愛的,我們一輩子死磕到老吧,我被你逼得愛無能了。”
兩個人說不清誰比誰更自私,心中都有一本帳,細數自己的付出,攤開對方的辜負,誰也不讓誰。
好好一份感情,走到沒有迴旋的地步,時至今日,他表面上淡定釋然,可一旦想起貝樂,心中的結怎麼也解不開。
不值得,什麼都不值得拿命去換。
承李無敵的吉言,黃昏時分,下起了小雨——或者是小雪,很小很小,落在集裝箱上,甚至敲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箱子裡兩個人並不知道外面下雨了,是李無敵的魂魄在似夢非夢中游移時,耳邊傳來了一聲“滴答”。
飄搖虛幻的視線中,他隱約看到李無敵趴在集裝箱的邊緣,攏著雙手去接一滴一滴、沿著縫隙落下來的雨珠。
雨太小了,根本接不住,唯獨一處邊緣的縫隙上有個小凹槽,集滿了水,就落下一滴,每一滴都要等若干秒。李無敵枯瘦如柴地趴在那兒,積滿灰塵的骯髒的長睫毛在幾乎隱沒的光線下微微抖動,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掌中的水,表情虔誠得恍若參拜神佛。
一直接到天全黑透了,看不清是否接滿水,李無敵費盡了渾身力量,潑潑灑灑地爬向元明清,摸索著將雙手捧到對方嘴邊,沒有言語,也沒有力氣言語。
冰冷刺骨而又甘甜異常的雨水,順著乾涸的喉嚨一路往下流淌,這一口彌足珍貴的水,讓他清醒了些許,艱難地抬起手,在黑暗中觸到了李無敵的臉,傻小子的嘴角若有若無地上翹,似乎是個笑,毫無心計,傻乎乎的。
元明清合上眼,撕心裂肺的罪惡感攪得他呼吸短促——糖果,已經沒有了。
大年初六的早上,不緊不緩下了一夜的小雪停了,雪水消融,濡溼了國王壇滿院的枯葉。元家的人從訊息閉塞的小鎮趕來了,一片聲嘶力竭的哭喊。
江兆唯站在院子外,兩手握著欄杆,眼巴巴地往裡張望,臉蛋上都是淚水,凍得慘白。
江兆凡站在他身後,摸摸他的腦袋,又捏捏他單薄的肩膀,唉聲嘆氣地無法安慰——弟弟向來是個小無賴,撒潑打滾哭喊尋死都幹過,可從來沒有這樣,面無表情,眼淚卻嘩啦啦地掉。少頃,江兆凡低聲勸:“小唯,站這裡能看到什麼呢?進去道別一下吧。”
“我是畏罪潛逃,怎麼敢道別?”江兆唯垂頭胡亂抹抹淚。
“你沒錯,有錯也是大哥的錯,行嗎?別哭了。”
“哥,他們都說報警沒錯,我知道他們都哄我呢……沒錯,沒錯,可是明清,沒回來……就這麼沒了,都是我的錯……”江兆唯哭得說不出話,手上都是從欄杆上帶下的灰塵,三下兩下抹出了個花貓臉。
江兆凡嘆了又嘆,幫人幫出人命糾葛,他也不知怎麼面對,內心糾結之餘,惴惴地打算帶上闖禍的弟弟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說是畏罪潛逃還真不過分。
第六天降臨,一捧水,六顆糖,沒能扳回元明清的意識,黑夜過去後,他沒有醒。他的傷太重了,也沒有經過任何處理,能撐到第六天,是透支了平素優秀的體質所積攢下的能量。
李無敵有氣無力地推搡他,驚慌的哭聲幾不可聞:“明清,應我,應我……明清……我害怕啊……”
元明清聽得到,但醒不了,躺在即將葬身的廢墟中,獲得救援的指盼瀕臨破滅,他如何努力,也無法再撐開眼皮。
絕望有多深,求生的慾望就有多強烈,他想活,很想很想活!遺憾,身不由己了!
毫無緣由地,突然想起小時候讀過一個故事,說的是村裡有個農婦,她的鄰居家有個胖娃娃,兩戶人家不熟悉,見面點點頭,笑一笑,她連胖娃娃叫什麼都不關心。
有一天,著火了,火勢很快蔓延好幾棟農舍,農婦拖兒帶女逃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