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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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他,五大三粗,膀大腰圓,舉手抬足間那股土了到家土了掉渣的土大款範兒,讓他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這讓他想起了姚六六的爸和二哥,可他面上依舊保持著讓客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男人起身推著不明所以的花斐君往外走,周圍的一行人發出刺耳的笑聲。
花斐君被男人拉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端著一托盤的酒杯顯得有些侷促。男人伸出手指比量著:“這個數?”
花斐君只覺得當頭一棒,他抿了抿嘴唇,看著那人粗胖的手指,幾不可聞的抖著嘴角發出聲音:“百?”
男人很大氣的一擺手,“千。”
說實話,他動心了,理智告訴花斐君,你現在應該把這一托盤的杯子按個拍在他臉上,作為一個新時代的三好學生有為青年骨氣小夥兒,這完全是對他人格的詆譭,對他人品的侮辱,可是,他是真的動心了,儘管這種動心伴隨著的是巨大的罪惡感,可是在看到那個抵得上他在這裡每天熬到半夜手腳不著閒才能掙來的一整個月薪酬的數字時,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什麼人品,什麼人格,什麼可笑的自尊,當你連如何生存都無法選擇是,當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時,自尊和骨氣,那都是個屁。
他還是決定,和理智與現實鬥爭一番,於是,他搖頭。
男人又伸出兩根手指,“現在?”
花斐君緊張的指節都泛白了,他睫毛微微顫抖著,嚥了一口唾沫,忐忑不已道:“現在的數,翻一倍。”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想喊出一個高價讓男人罵他神經病不知好歹然後知難而退,還是真的在期待著男人可以同意用這麼可觀的一筆錢睡他一晚。
原來他花斐君的骨氣和尊嚴,根本就不值錢,一文不值,便不值一提,真正值錢的,是他的這張臉,是他的身體。
花斐君再一次的意識到,錢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你有了錢,就可以讓自己閨女肚子裡的受精卵由幾百變成十萬,你有了錢,就可以說讓誰進監獄就讓誰進監獄,你有了錢,就能主宰醫院裡躺著的親人的生死,你有了錢,想睡誰就睡誰。
他穿著鬆垮垮的羽絨服鑽進男人的車裡時,心裡想著,就一次,就一次而已,就墮落這一次,他需要解決燃眉之急,至少他要先拿出來一筆錢,拖出姚六六的父母。
花斐君也想過,這樣是否會辜負了那些一直在期待著他的人,比如花逸和莫堯,比如對他失望的大哥和大嫂,可是心已經給了他們,身體還是自己的,他沒有做對不起任何人的事,只是對不起了自己,如果他還有自我的話。
汽車從停車位倒出來的時候,車尾猛的被人拍一巴掌,花斐君嚇了一跳,男人則咒罵了一聲,按下車窗,只見紅茶穿著一身紅色羊絨風衣,戲笑著彎腰,從駕駛位的車窗望進來“差點撞著我了你,原來車裡藏了佳人啊,我說你怎麼倒車都不看著點,小心撞……”他的話還沒說完,在觸及花斐君尷尬的目光時,便猛的頓住,旋即扯著嘴角不屑的一笑,“逃班啊,白夜,扣工錢。”
聽到白夜的名字,站在紅茶身邊的何念西也禁不住往前探了探身體,從擋風玻璃外看向副駕駛位上的花斐君。陽似套說膩。
何念西的那副神情,讓他頃刻之間聯想到了花逸,花斐君低下頭,不再看任何人,他想,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們誤會吧,你們看吧,你們瞧不起吧,我需要錢,我還要活著,還要我家人活著,你們嘲笑我吧,我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個完美少年。
我再也不是那個走在鄉間淡笑著的白衣少年。
花斐君被帶到了酒店,雖然給了錢,可是花斐君不得不說,這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強/殲。他與男人之間似乎不是一種自願的嫖與娼的關係,而是“襁堅了並拿錢擺平了你”的關係。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腰上的那兩朵紋身,竟差點要了他的命,男人對突現胯骨上的兩朵水墨花朵很感興趣,他用力的捏著花斐君的腰,用盡全力的聳動著一身的壯膘,說盡了難堪的話,他說,你把紋身紋在這裡,說明你騷,說明你骨子裡就是個婊/子。
花斐君緊閉著的睫毛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曾幾何時,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純的跟那山谷裡的野百合一樣,婊/子,這兩個字眼,今生無關與他。原因有二,第一他不是婊,第二他不會淪落為婊。可是現在,男人的話聽起來似乎也無可厚非。
他現在,就是個婊/子。噢,你看,原來連那個美好的花家少年,也會變成這般,這世界有人看見飛船,有人感知鬼魂,有人總想穿越,也就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