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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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發了瘋一樣,在草叢裡摸出一塊圓咕隆咚的類似鵝軟石的石塊,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分析這塊石頭是什麼品種會帶來怎樣的危害,而圓潤的稜角又是否具有磚頭那樣的殺傷力,他眼裡只有三個字:殺無赦。
見人就瘋狂的砸,哪疼砸哪,砸臉,砸腦袋,砸胳膊肘,砸膝蓋,就算暫時失去理智,他也還是可以掌握一點常識,克剛的是柔啊,往肉上砸肯定不頂事,就得往硬的地方砸。
從這一件事上可以充分的說明,真正聰明的人,即使陷入困境,也要比一般人聰明。
董存瑞,個不高,關鍵能頂炸/藥包。當敵人抱著同歸於盡的心裡出現時,你最好選擇逃跑,不然就是那個被炸的碉堡。
當敵人由弱小轉為強大之後,小人們終於選擇了作鳥獸散。
整個過程裡,花斐君滿身是傷,莫堯滿身是傷,唯獨花逸被踹在肚子上一腳之後躺在地上又被在臉上踹了一腳,流了鼻血,使之看起來也是個重要傷員。
花逸說:“小叔,你怎麼看起來像要死了。”
花斐君的手還在抖,抖著抖著,“啪”的給了花逸一耳光,聲色俱厲的訓斥道:“讓你跑,你沒聽見嗎!”
☆、019:誰家少年濃如油畫 ☆
無論是剛剛的英勇還是現在這一巴掌,都太夠讓花逸刮目相看了。從小到大,別說動手,就是罵,花斐君也不曾罵過自己半句。
花逸捂著半邊臉,有些委屈,“疼。”
花斐君眼裡的戾氣最終遇到了強大的花逸,也作鳥獸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是不忍,是薄薄的霧氣,他扔掉手裡的石頭,轉身撿起三個被扔在地上的書包,用衣襟蹭掉手心摻著血絲的灰土,將花逸摟進了懷裡,拍拍他的肩:“回家吧。”
他和花逸走在前,莫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跟在他們身後。
夕陽落山了,只有一道詭異的橘紅蕩在天邊還未散盡,羊腸小路兩旁蒿草叢生,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撕破喉嚨的低鳴聲。
莫堯快走了幾步,從花斐君的肩頭上扯下那三個書包,甩在自己的肩上。
很多年以後,莫堯趴在帶著消毒水味道的窗欞上,看著夕陽回憶著當時那一幕,真是好看的像油畫一樣,天空與大地竟被回憶渲染成了五顏六色,連他和花斐君的臉也是紅綠青藍紫,那時年少,不懂何為哀愁,也不懂何為悲涼,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人走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悲涼。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歲月可以回溯,他寧願拋棄之後所有幸福的時間,只為可以停留在那個下午,那個生死與共的時刻。
三個人沒有直接回家,不回家的原因很簡單,這麼狼狽的模樣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頓詢問,鬧不好還得挨頓胖揍。
今天已經捱了太多的揍,想到還要繼續挨,三個人都略有惶恐。
花逸坐在淺河河畔的一塊大石上,褲角被花斐君挽起,腳丫在水裡一蕩一蕩。自從那次落水事件以後,花逸從此再也不肯下河,能在這蕩水,已經是最大的限度。
花斐君先洗乾淨了自己的手,然後蘸著水將花逸的臉洗了乾淨,才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能洗掉的只有泥灰和血跡,傷口和愛情一樣,是掩藏不住的。
有時愛情就像這樣一場搏鬥,你可以扔掉有關愛人的物品,覆蓋有關愛情的氣息,可是你受傷的眼睛受傷的心,在外人眼裡,那都跟明鏡一樣。
莫堯幫著拍掉花斐君身上的灰塵,在他身上來回摸了摸,說:“你有沒有哪特別疼啊,別骨折了什麼的,那可得上醫院,別耽誤了。”
“家窮,骨折不起。”他淡淡的回應,抬眼看著莫堯的臉上也好幾道小口,青的青,紫的紫,嘆了口氣:“他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遇見這樣的事不知道躲嗎?你倒是拉著他往別的地方跑啊,傻逼呵呵都跑來和我捱揍幹什麼?他們揍完了不就走了?這回好了,這事兒指不定得糾纏到什麼時候。”他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發現屁股也疼的要命。
莫堯撿起一塊小石子甩進河裡,打起3個水瓢,“嘖嘖,才三個,我小時候打過15個,風光一時啊。”
他又撿起一塊,側身一甩,這次打了7個。他用言傳身教告訴了我們,知識這種東西,要溫故而知新,再好的技能不常練習,也會荒廢。
在他能打出12個水瓢並且沒有什麼進展之後,嘆了口氣:“君子,你拿我當兄弟看嗎?”
“不拿我能讓你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