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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半掩的,微塵悄無聲息地進去,他不想驚動水驚濤,就在他身後垂手而立。
像是有著奇異的心靈感應,水驚濤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卻問了聲:“塵兒?”
一聲“塵兒”幾乎勾出微塵的眼淚,他走過去,跪在水驚濤身邊,叫了聲“老爺”,千言萬語湧到心頭,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琴房裡的燈光並不明亮,可微塵依然看出水驚濤眼裡閃動著淚光。
“塵兒,你過來。”水驚濤向他招手。微塵膝行過去,水驚濤把他摟進懷裡,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龐,柔聲道:“塵兒,這琴聲又把你引來了?”
微塵貪戀著水驚濤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那是屬於成熟男子的氣息,來水家兩年,和父親這樣親近的機會並不多。
“老爺,老爺……”他喃喃喚著,把“爸爸”兩個字吞沒在喉嚨裡,“對不起。”
“你這孩子。”水驚濤笑了,“我又沒有怪你。這兩年,你把你家少爺服侍得很好,我只有感謝你。只是,有些事脫離了原來的軌道,給你帶來了困擾。你對我說,你有你的私心,而我,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不希望雲川受傷,或者說,我希望他受傷的程度越輕越好。所以,你那麼毅然決然地離去,我也接受了。
“只是,你仍然是我們水家人,無論以什麼身份,我都會關注你的。”
“謝謝老爺。”
“來,起來吧。”水驚濤把他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身邊。他撥動了幾下琴鍵,只是簡單的幾個音符,聽來卻扣人心絃。
“老爺,您又在懷念您那位故人麼?”微塵忍不住問,他多想從父親嘴裡親耳聽到他對媽媽的感情。
水驚濤怔了怔,扭頭看著微塵的眼睛:“塵兒,你知道麼?你的這雙眼睛……和我懷念的人很像。”
微塵心頭一顫,鼻子發酸,卻故意裝出茫然不解的樣子:“可是大家都說,我的眼睛和夫人很像。”
“是的,都很像。可是,我看著你的眼睛的時候,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老爺……”
“我背叛過一個人,她就是我的夫人,我和她雖然相敬如賓,可她並不是我的所*。我和她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家主夫人,她夠典雅、夠精緻、夠賢淑,她沒有任何過錯。可是,我不*她。
“我*上的是她的妹妹,一位比我小了五歲的姑娘。對,她們倆的眼睛很像……她喜歡彈鋼琴,她用自己的靈魂譜曲。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上她的,我一直壓抑著對她的感情,因為我不願傷害我的妻子,也因為,我是水家家主,我*惜自己的名譽……”
水驚濤的聲音顫動起來:“我自私、我懦弱、我害了妻子,也害了她……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給我彈了一首曲子,那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心殤》,我知道,那是她的心血凝成的……。”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沉沒了。水驚濤沒有說下去,他自嘲地笑了笑:“塵兒,我今天失態了,怎麼會和你講這麼多?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也不關你的事。”
微塵心裡已經流下歡喜的眼淚,他默默唸著:“媽媽,您聽到了麼?爸爸親口對我承認了,他是*您的。不是您引…誘他,您不應該擔起全部責任。”
他努力揚起微笑:“老爺,雖然您沒有講結果,我也猜到了一些。我知道,因為這件事,少爺一直怨您,跟您不親。可是,他會明白的……”
“是,他現在已經明白了,因為他自己體會到了*的痛苦。”
微塵閉了閉眼睛,心頭掠過尖銳的疼痛。他知道,罪魁禍首是自己。
第二天,送走水家父子的時候,微塵表現得很平靜,他們誰也沒有說再見。目送他們的汽車離去,他回自己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禮。除了自己的隨身衣物,他就帶了一些平時收藏的禮物:水雲川給他的、卓越給他的。還有一本財經雜誌,上面有關於水家父子的報道和照片。
秦霽風來的時候把喬喬也帶來了,那孩子聽說微塵要走,鬧著叫秦霽風帶他來,連幼兒園也沒上。
他抱著微塵的脖子,又哭又嚷,眼淚鼻涕沾了微塵一身。微塵疼*地給他擦眼淚,親親他的臉,溫柔地哄他:“喬喬乖,哥哥會回來看你的,還會給你帶禮物。”
秦霽風趁機給他們倆拍了一張照片,他想,微塵從來沒有拍過照片,這一張,至少可以給雲川留作念想。
九點,微塵告別秦霽風父子,走出水氏莊園。麥思哲的寶馬已經停在那兒。
見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