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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高陽等人排好隊伍,老兵們開始給他們發放物資、訓練服,不一會兒,他們就人手一條被子,一個杯子,牙膏牙刷,以及兩個已經冷透了的饅頭。
“艹,有沒有搞錯!這能吃麼?”
“就是啊,我們睡哪兒啊今晚?!”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登時就炸開了鍋,一口一句抱怨。
發放物資計程車兵似乎早料到這樣的情況,退到一邊等著。
曹俊偉嗤笑了一聲,冷冷一哼:“怎麼不能吃?早上出鍋的饅頭,誰讓你們來得慢?怎麼睡?這些草你們看到沒?還提供了被子,怎麼,還想老子給你們找個媳婦兒來暖床不成?”
曹俊偉可不是好脾氣的,這兩年斷斷續續有些兵來受訓,一代不如一代,這些年輕人,一個個身嬌肉貴,哪像他們當初啊,被司令折磨的不成樣子都沒有坑一聲!現在就開始嚷嚷了?哼哼,明天有這群小少爺瞧的!
此話一出,登時就有些人鬨笑起來。開始鬧事兒那幾個立馬紅了臉。
高陽攢動了一下眉頭,看了眼帳篷。睡覺倒不是個問題,只是……
“長官,我們洗澡的澡堂呢?”累了一夜了,難得休息下來,他現在渾身肌肉痠痛得厲害,可不就需要一壺熱水,洗個澡?鬆鬆肌肉麼?高陽又有一些輕微的潔癖,能有條件的時候,從來不在這方面苛待自己。
“洗澡?剛剛過來的時候沒看到麼?那兒對面兒有個小湖泊,就那兒!”
“可是——”湖泊?他們這麼多人,下去成什麼了?煮湯圓?恐怕每十分鐘那小池子就成了一鍋混湯了!
“可是什麼?怎麼,沒洗過澡堂子啊,又不是大姑娘,還怕人看?”曹俊偉粗嗓門兒,一聲咆哮,所有人的心肝兒都抖了抖。他是一個五十歲的老兵,四十歲以後就負責選訓這一塊兒的事情,他的嚴格是出了名的,他看著魯莽粗俗,但是在烈火,沒有人不敬重他。在戰場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是一個可以為任何一個戰友豁出命的人,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是他一生榮耀的勳章。
高陽長得秀氣,個子一米七多點兒,站在人群裡頭不起眼,可是一說話,曹俊偉就注意到他了,這不看不打緊,這一看眉頭登時一緊。
這素質也太差了吧?戚磊那群兔崽子是怎麼選的?這單薄的跟女人似的傢伙怎麼也能來他的訓練營?虧他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選好苗子來!
像這樣的,過不了三天,不,過不了一天,就得捲鋪蓋滾蛋!
“你是哪裡的兵?”曹俊偉問道。
高陽道:“善城軍區,海軍陸戰隊偵察連……”
“什麼?偵察連?你是偵察兵?”這下,曹俊偉的聲音直接飆高了八度,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高陽。其他人也齊刷刷看了過來。
在這裡站著的,哪一個不是特種兵,偵察兵……好吧,高陽算是特種偵察兵,但是……那也不應該來這兒啊,烈火有專門的特種偵察培訓!這小夥兒,別是走錯地兒了!
曹俊偉心裡估摸著,打量了高陽一眼,道:“偵察兵訓練營在後面那塊兒。”
“報告教官,我沒有走錯!”高陽敬禮,大聲回答,他的面容肅然,沒有意思玩笑的意思。
偵察兵算是專業技術人員吧?更多的是提供資料、資訊和後方支援吧?雖然他們也有特訓,而且強度也很足,但是,比起專業作戰的特種兵,根本不夠看啊!這樣的兵怎麼會來這裡?
眾人看高陽的目光帶上了一點特殊的味道,審視的、疑惑的、不屑的、同情的。
高陽打小就是不服輸的個性,何曾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又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狠狠地羞辱過!
一時間,一股子羞憤襲上心頭,那雙丹鳳眼登時染上了火色!不過這抹火焰只是一閃而過,很快恢復了原本的淡然疏離。
他依舊站著軍姿,不言不語,等待著曹俊偉的決定。
他雖然傲氣,但是作為一個軍人,他知道,服從命令是自己的天職!
曹俊偉古怪地瞅著他許久,咕噥一聲,說道“得,估計是弄錯了。我去跟司令說說,現在就把你調回去,省得浪費大家時間和精力。”
高陽還想反駁,可是人家壓根不理他,自顧自地塞給他一疊表格。
高陽低頭一看,這開頭頭一句就直接將他心裡的炮仗給點燃了!
——我請求退出烈火選訓,因為我是廢物,我是孬種,我沒有加入烈火突擊隊的能力和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