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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早晚有一天要將這所學校夷為平地,將這些侮辱自己、折磨自己的人千刀萬剮。
可當他們走出這個學校,再一次接觸到社會,他們會一次又一次地被磨平稜角,他們漸漸變得跟正常人一樣,會抓緊享受眼前的平淡幸福,忘記當初的痛苦。
有什麼呢?一切都過去了,那所學校現在也關門了不是麼?他們安慰自己。
唯一留下的只有那被深埋在潛意識深處的痛苦記憶,一再影響著他們的人生而不自知。
秦默曾經遇到過一個人,是當年七班的一個男生,他們不熟,但他還記得秦默的名字,上來拍他的肩,笑著跟他聊天,請他一起去路邊的燒烤攤坐坐,看起來陽光而坦然。
當秦默請他作證起訴張敬梓的時候,男人卻拒絕了。
“過去了就過去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再回憶當初的事了。”男人說的很乾脆。“現在想想,當初那麼多人都沒告倒那學校,肯定有貓膩,我攙和個什麼勁呢?”
秦默問他:“你不恨麼?”
男人哈哈大笑,一仰頭喝光了瓶裡最後一點啤酒:“恨!我當然恨,我當初恨他們恨到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吞了他們。可現在我有老婆還有孩子,有時間恨他們,我還不如想想怎麼多攢點錢,把房子首付付了,讓我老婆孩子不再租房寄人籬下。”
對於更多陷身在這喧囂世界的人來說,強烈的愛與恨確實是太奢侈的事情,他們總是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牽掛,每一份感情都要分配好。
年邁的父母要照顧,幼小的孩子還需要教導,伴侶的情感需要維繫,同事的關係要處理,上司的眼光要在意,生活瑣瑣碎碎的事情拼湊在一起,讓他們無暇顧及多餘,全副心力都傾注在其中,讓他們思考自己怎麼才能過的更好。
至於那些塵封在歲月裡無比熾烈的恨意,早就被淹沒在這駁雜的責任和關係中了。
復仇?他們沒有精力和時間耗費,更沒有勇氣把眼前擁有的美好的一切推上賭桌,只為了讓自己曾經痛苦過的人接受懲罰。
他們會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然後男人拍了拍他的頭,說:“何必呢,讓自己過得好點不好麼?”
秦默當時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可他又不甘心,他說:“我不會放棄。”
男人嘆了口氣:“你還是沒長大啊。”
就像現在秦蓁嘆著氣對自己說:“都過了這麼久了,我以為你會放下的。”
為什麼要放下呢?
他說過要復仇,說過要讓他們受到跟他們當初一樣的折磨,他想過善惡到頭應有報,可所有人都覺得這麼久了,他應該會放下的。
似乎經過時間一次又一次的沖洗,生命中原本那些色彩濃重的一切,都會逐漸變淡,曾經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想法,反而變得不再重要了。
那些一如當初般深刻的痕跡彷彿只存在於秦默的生命裡。
秦默抿著唇,一言不發。
秦蓁看他這樣子,搖了搖頭,說:“又沒說不讓你做,你又擺一張死人臉給誰看?”然後又認真地看著他:“但是秦默,既然你要做,我就把實話告訴你。張敬梓勢力真的不小,咱們秦家是什麼底子你知道,充其量也就是富商,可姓張的是有黑底子的。”
“當初你們那學校,也就是他手下產業之一,他可能對那地方也就是有個印象而已,手下人說做這個賺錢,他就掏錢讓手下去做,出了事他出來兜一把。”秦蓁說,“我聽人說,他什麼滔天大罪都幹過,犯了再大的事都沒讓人抓過把柄搬到過他,你想借著那小學校的一點破事扳倒他,難上加難。”
秦默喝空了杯裡的柳橙汁,示意服務生再拿一杯過來,又清空了桌子上的空盤子,點了一份廣式腸粉,一份糯米包,然後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塞點心。
等他覺得自己得肚皮都要撐破了,才緩緩開口:“你說的我知道,可總要試試。”他也知道張敬梓涉黑,甚至想找他這方面的證據弄倒他,可他在這方面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況且,前仆後繼多少人想從這上面入手,弄倒張敬梓這棵大樹,可最後倒的都是自己。
秦默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從學校的事情入手比較方便,至少現在也還算有所進展。
秦蓁也不再說什麼,心裡卻隱隱有些擔心,她跟張敬梓沒打過交道,可不少人都跟她說過這人手段有多狠,秦默現在在暗處調查,她還不擔心,可等以後上了法庭——秦默就危險了。
秦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