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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戒面被設計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而那米粒大小碎鑽恰恰是眼角落下的一滴淚水。沈晴盯著那枚戒指沉默了許久,雙眼空茫茫一片,彷彿陷進了回憶的潮流,那神色像是懷念又像是悲傷。
“走吧。”沈晴收起了戒指,因為剛才的跪坐,玫瑰紅的修身長褲已經沾上了灰色的印記,她彎下身來拍打幾下,跟秦默並肩走出了宿舍。
“等等,”秦默說,“我要去一下醫務室,一起麼?”
“那一起,”沈晴跟了上來,兩個人並肩走在學校裡,罕見的沉默了。秦默不擅長搭話,而沈晴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和沈卓雲……現在?”在醫務室門前,沈晴忽然問了這樣一句。
“還好。”秦默回答,從兜裡摸出事先找好的鐵絲,專心致志地搗弄起鎖眼來。
沈晴神色恍惚了一下:“你們一直在一起?”
“不……他最近才找回來。”然後就在一起了。秦默現在想想,兩個人似乎隨便的夠可以,他一直不知道,最初的沈卓雲到底為什麼對自己熱情。一見鍾情?這個詞套在沈卓雲身上似乎可笑的夠可以。
秦默在鎖眼裡捅了好幾下也沒弄開,神色頗有些尷尬——明明姜紹弄起來還是挺簡單的。
沈晴忍不住拿過鐵絲:“我來試試。”可惜不是專業的就是不行,沈晴也沒弄開。兩人面面相覷,沈晴提議:“傳達室可能有備用鑰匙,我們去找找?”
秦默搖了搖頭:“算了,也沒什麼重要的。”原本他想把醫務室電腦的硬碟弄下來帶走——雖然裡面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找回來翻翻也無妨。既然弄不開鎖,那就算了。
“那陪我聊會再走吧。”沈晴說,“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們了。”她指的是當初自強學校這群人。
走廊裡黴味有些重,沈晴把窗子拉開,掏出紙巾來吧窗臺擦乾淨,跳起來側坐在走廊窗臺上,一條腿支著,一條腿半空垂著,窗外一陣微風掀起她酒紅色的短髮。這場景看起來很漂亮,可秦默卻莫名覺得有些落寞的意味。
從窗子正好能看到樓下晾衣杆,以前秦默經常把醫務室的窗簾被單拿下去曬曬,白色的布料被風吹著飛揚起來,沈晴一直覺得那是整個學校看起來最溫暖的景色。
現在的竿子上卻已經空空如也。
沈晴盯著窗外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語:“六年了啊。”
“你現在怎麼樣?”既然沈晴說要聊聊,秦默就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唐突了。
沈晴咧嘴笑了笑:“還能怎麼樣?也就這樣過了。”
秦默敏銳的注意到,沈晴身上的飾品不少,項鍊手鍊耳釘髮飾,可偏偏就是十指上乾乾淨淨,代表著任何意義的戒指都沒有。
六年過去了,沈晴二十六歲。
她的父母雙全、家庭和睦,她的朋友眾多,她的生活靜好,除了一個愛人,她似乎什麼都有了。
沒有人歧視她的性取向,父親不會指著她的鼻子呵斥,母親也不會再痛苦難當地掉眼淚,她不會再被人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來治療她的性取向。
她已經可以在同學聚會時,跟于娟心境平和地聊上那麼一兩句,說一說最近的工作,最近的生活——甚至是最近的男朋友,彷彿她們確實只是舊時好友,彷彿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從不曾存在過。
直到一年前,于娟終於走上了婚禮的殿堂,據說肚子裡還有一個兩個月的生命。她卻還能笑著結果請柬,道一聲“恭喜”。
直到她遠遠看著于娟披上婚紗的時候,她才能想起來,原本她和她,都不是天生的同性戀,當初喜歡的也未必是女性,而僅僅是彼此而已。
可現在,于娟已經可以對當初釋懷,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白頭到老,可她已經沒有能力再愛上任何人了。
沈晴從兜裡摸出一支細長的女士煙,點燃了,把煙霧深深的吸入肺部,又緩緩吐出,這才覺得有了那麼一絲絲虛幻的暖意。隔著煙霧,她能看見秦默那模糊了的長相,斯文溫和,比幾年前那個瘦瘦弱弱的白斬雞好看多了。
她最狼狽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男孩子在她的身邊,沒能給她一句安慰,還要請她幫助他們逃出去。
她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
這時,秦默問她:“你還沒走出來麼?”
她只能自嘲笑笑:“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她辭了空姐的工作,自己開了一家小店,賺著可有可無的錢,炒點股票,沒事泡泡吧,應付應付家裡人介紹的相親。一切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