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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家就像所有老式的房子一樣,乾淨,卻又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女人的丈夫在裡屋看著一個關於紙牌的電視節目,那電視機還是舊時的笨重機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大方塊。
“這是?”男人看到了秦默的身影有些驚訝,從裡屋走出來。
“朱先生,您好。”秦默趕在女人開口之前先把自己的來意說明。“我是朱子英的同學秦默,我曾就讀於xx自強學校。”
男人的臉色立馬變了。
秦默形容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神色,他繼續說:“對於當初所有學生的境遇,我想控告xx自強學校當年施加暴力的全體教官校領導,追究其法律責任。”
秦默甚至不必多說,男人就明白了,他默默地讓開了路,請秦默坐在了客廳,女人一言不發地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彷彿這些年來,他們都是這樣過的。
男人的嘴開開合合了幾次,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當秦默重複了一次自己的來意之後,男人說:“我記得你,當初你姐姐來找過我。”
“是。”秦默點了點頭,他剛從自強學校逃出來的時候,秦蓁曾經找到過這對夫婦,最終將學校搞倒。可當想要追究當初的學校負責人法律責任時,這一對夫婦卻再也不肯出庭。
秦蓁說,八成著對夫婦是被威逼利誘了。
原本秦默已經放棄了這條線的,可是沈晴卻再次提了起來,讓秦默覺得,或許是值得一試的。
“我能問一句嗎?”秦默問。“當初兩位到底是為什麼拒絕繼續出庭的。”
男人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還能為什麼呢?那時的理由,現在都不必再談。
當初不被放在心上的一幕,卻在之後的六年裡一次又一次的重現,女人記得自己的兒子流著淚,在滿是沙石的操場上磕得頭破血流,請他們帶他回家。
她記得她接到電話時一瞬間的茫然,對面說,您是朱子英同學的家長麼?您的兒子自殺了,還請來一趟。
她丟掉了所有的體面去廝打她心目中的罪魁禍首,卻被一個孩子兜頭潑了冷水。
究竟是誰害死了她的兒子?
在歲月流逝間,似乎有什麼在反覆拷問著她,答案卻始終讓她不敢正視。
她開始害怕回憶,自己兒子的房間被她永遠地鎖上,裡面還掛著滿牆的獎狀喜報,和滿滿當當的複習材料,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彷彿下一刻,她兒子的身影就會出現桌前,在燈光下孜孜不倦地學習,彷彿她還可以端著一杯水進去,命令他今晚學到幾點。
當這個年輕人提到“朱子英”的名字的時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的兒子還活著,已經考上了大學,而這個年輕人是來找他玩的大學同學呢?
可一切都是奢望。
清醒過來,她和他的丈夫,依舊是兩個心如死灰的人。
而那間屬於朱子英的房間,依舊空空蕩蕩,鎖上蒙塵。
“我們出庭!”她忽然說了這樣一句,抬頭看見丈夫驚愕的深情,她困鎖了六年的痛苦洶湧而出。“朱建軍,你要還是個男人,你就給我想想,我們的兒子到底是為什麼死的!”
☆、第二十六章 另一個世界
秦默給趙渲去電話的時候,秦蓁正坐在一邊盯著他的動作。
“……我現在這些資料,你有幾成把握?”秦默問。
“三成,”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溫和而清晰,聽上去就讓人覺得舒緩,可話語裡的內容卻讓秦默的心沉了下來。“或許更低。”
“還缺什麼?”秦默抿著嘴唇問。
“什麼都不缺。”趙渲在電話另一端異常直接地回答他,聲音難得緩和下來。“秦默,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兩個教官證人,兩個當初的學員證人,一份學員的證詞,還有已故學員的父母作為證人,一份影片,一份學校所有人的合同。老實說,趙渲也沒有想到秦默能做到這種地步,換了控告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稱得上是鐵證如山。可唯獨這一次,趙渲也沒有把握,真的能將對方告倒。
“秦默,剩下的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規則。”趙渲的聲音有些沉重,“我只能說,我會盡力而為。”
幾天下來,趙渲也知道了秦默的職業。
秦默在網路上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流浪的王者,即使沒有隨從和領土,他依然可以憑藉他高超的技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要有足夠的技術,秦默在網際網路上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