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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天也笑,笑得有點酸楚。
憾生知道他在心疼自己,於是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臉埋在他手裡,許久許久,緩緩說:“棟天,苦日子我不怕,可是我很怕一個人,你快點出來吧……等你出來了,不管多苦我都願意和你過一輩子。”
閣樓上的空調不知什麼原因壞了,念宣很懂事地說:“小叔叔,你別找人來修了,我晚上把門窗都開啟睡的,不會很熱。”
憾生有些內疚,說:“修個空調又不會很貴,你就別操心了。”
他到電器店去問,上門維修都要三百多,在烈日下跑了幾家總算找到家只要兩百多,當然也多虧了他沖服務員笑得迷死人的功勞。空調修好後憾生吹著冷風得意洋洋地向念宣炫耀說:“你看,長得帥還省錢咧。”
念宣直翻白眼,丟出句:“得意什麼?別人又不知道你是同性戀。”
憾生嚎叫:“找死!你厲害你去迷惑人家!死丫頭,晚上別叫同性戀給你做飯吃!”
念宣捂著嘴笑個不停。門鈴突然響了,屋裡兩個人不笑了,念宣奇怪地嘀咕:“誰呀?”
憾生聳聳肩:這一年從來沒有任何人到閣樓來做客。
他開啟門,看到門外的人,心裡像去年棟天開啟門後看到警察一樣恐懼。
那是楊遠的姐姐楊順。
念宣問:“請問你找誰呀?”
楊順勉強笑了笑,說:“你是念宣吧?我是楊順姐,你還記得嗎?”
念宣陡地收斂了笑容,緊張地扯了扯憾生。
憾生更緊張,轉念一想:自己和楊遠早就沒有關係了,怕她什麼?於是冷淡地問了句:“楊順姐,你有什麼事?”
楊順眼一紅,說:“憾生,你能不能去看看楊遠?”
憾生愣了愣,念宣先開口了:“不去!”
憾生也點頭,說:“楊順姐,我早就和他沒往來了,不正合你們的心意嗎?我現在工作很忙,沒空。”
楊順眼淚掉了下來,顫聲說:“憾生,以前我們家的人反對你們在一起,我也騙過你,可是楊遠從來都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他到現在都不肯離開茉舟去渥太華……”
憾生冷笑,想關門,楊順卻扯住他繼續說:“憾生,楊遠是不想拖累你,他離開你是因為知道自己得了腎衰竭,他可能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他一直過得很苦,你……你去看看他吧……他不說什麼,可是我知道,他很想你……”
憾生怔在原地,嘴唇顫了半天,眼眶溼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楊遠要去丁匯縣了,因為那裡有個茉舟最大型的療養院。
是不是還記得自己辨不清顏色的灰暗童年裡,有一個人總是把陽光帶到自己心裡,那個人總是笑得那麼有親和力,總是那麼溫柔地擁抱自己,總是輕輕地在自己耳邊說些暖人心扉的話。
憾生懊惱過以前那些關於棟天的記憶一片空白,他不敢告訴棟天,那是因為他所有年少時的回憶,只留下了關於楊遠的,楊遠一點一滴,和想念楊遠的分分秒秒。
他想起了楊遠曾經在黑暗中抱住他承諾過一生一世;想起了楊遠跪在雨中淚流滿面地哀求他再給一次機會;想起了楊遠用一雙通紅的眼睛望著他,最後吐出“我要和你分手。”
那一晚他和秦賀在酒店風流快活的時候,楊遠立在超市門口等到所有燈光都暗了下來,是什麼樣的心情?
那一晚他哭著離開的時候,傷心欲絕的又何止是他一個人?
楊遠是怎樣的惶恐無助,又是怎樣下的狠心放開他的手,然後獨自去面對無望的未來?
不是每一對相愛的人都有緣份在一起。
憾生用手背摩挲楊遠瘦削的臉頰,眼淚一顆顆落在他臉上。
楊遠的目光有點混沌,有點欣慰,剩下的是無窮無盡的悲傷和無奈。
愛情來過,走了,又來了,又走了……給他帶來幸福,痛苦,幸福,痛苦……在生命將盡的時候,愛情又來了,幸福得他捨不得走了。
憾生伏下去摟著他的臉,淚溼了他的臉龐……
憾生覺得自己更苦了,他每次去看楊遠都很心虛,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時還和楊遠提及自己和棟天的事。他去看棟天就更心虛了,怕棟天知道自己和楊遠還有來往會傷心。
念宣不再對楊遠惡言相向,多了許多同情心,有時候憾生帶她去看一看楊遠,順便看一看楊母。楊母整天以淚洗面,後悔當初還不如放手讓兒子和憾生在一起,畢竟楊遠死了的話,會留下很多很多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