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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摸摸自己左耳上的耳洞,眼前有些模糊。
那是和蕭何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我拉著蕭何去理髮店打了耳洞。本來蕭何是不情願的,但因為是我想要,他從來不會拒絕。
那天晚上,我和蕭何擠在賓館裡的小床上,手指不停揉撓著又痛又癢左耳。蕭何無奈搖頭,握住我的手說:“季遲,不要碰,耳朵會化膿的。”
我推開蕭何,手摸上耳釘就要摘下來,蕭何目光深沉,突然吻住我。
那是我們第一個吻,我驚的滿臉通紅。蕭何抱住我溫柔的說:“我陪著一起癢一起痛。”
那一刻,我恍惚的認為,也許就是這個人了,這樣一輩子也不錯。可是後來……
眨眨眼,望著窗外的景物,公交車緩緩停下。
我站起身,失落的走下車。
出現在眼前的是棟豪華公寓,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我站在大門口,有些迷茫。
訓練有素的保安跑過來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把地址給他看,說是來應聘。保安點點頭,走到警衛室打電話,過了會兒,開啟門讓我進去。
二月份的北京還是一片銀裝素裹,路兩旁的松樹掛著白雪,在高陽下閃著微光。
走到樓前,按下房門號碼,幾分鐘後……
“你是?”
“啊,我是來應聘的,聽說你這裡需要……”
“進來吧。”
樓門突然自動開啟,我愣了愣,走進去。
說實話,我很擔心自己能不能被錄取。畢竟全職保姆這活兒也不是男人乾的。
來到僱主家門口,忐忑的敲門,沒人應。下意識的握住門把手,竟然擰動了。躊躇片刻,我悄悄的拉開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站在門口,我忍不住讚歎,這就是有錢人啊。客廳的裝飾擺設十分高貴華麗,巨大的落地窗將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餘的映入眼簾,米白的地板一塵不染。
“咦?你是那個叔叔?”
我回過神,順著說話的聲音看去,雙眼猛然瞪大。
“Amy?”
小女孩點點頭,笑問:“叔叔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笑了下,這孩子的名字,也是前不久和周銘聊天時知道的。下一刻,我難以置信的問:“這裡是你家?”
Amy點點頭。
我驚詫,轉身欲走。
“季遲。”
聽到身後的聲音,我僵住身子,動彈不得。
“真巧。”他說。
我慢慢轉過身,尷尬一笑:“是啊。”
蕭何抱著Amy坐在沙發上,拿起鞋子給她穿上,漫不經心的問:“月薪兩萬,負責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還有搬到我這裡住,做不做?”
“啊?”
蕭何抬頭,冷冽的目光看著我:“你不是應聘的麼?如果不想,那請回吧。”
我愣了愣,緩緩轉身。
隨後,身後傳來不屑的冷哼:“我公私分的清,季遲,你果然害怕了麼?”
我停下腳步,咬咬唇。
月薪兩萬,在大北京也算箇中層收入了。我又太需要錢,可是,僱主是蕭何啊!
拳頭握緊又鬆開,唇都快被咬出血。
“我做。”
他冷笑,給Amy穿上粉紅色羽絨服,拉著她走到門口。蕭何穿好外衣,然後推開防盜門,突然他頓了頓,從口袋中拿出門卡扔在桌上,淡淡道:“我有事出去,你今晚搬進來。”
我垂眸,手指絞在一起,“嗯。”
………………
蕭何走後,我坐在沙發上嘆氣。
五年,分開五年。縱使還愛著,我卻也不想再與這個人有任何交集。時間改變了太多事,他已經不愛我,他有他愛的人。我曾經想不要再介入他的生活,遠遠看著就好。但是很難,戀愛這種感覺,遠遠的看著,認為自己不會動心,自己可以微笑的祝福他。可當一靠近,曾經下定的所有決心都化為泡影,會忍不住的想要再近一點再近一點,會不想離開。
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過了一會兒對方問:“季遲,到了?”
“為什麼是蕭何?”
“這個……”周銘躊躇片刻後才道:“你還愛他對吧?這不僅是幫你,也是在幫我。”
我垂下頭,目光落在衣服上哆啦A夢歡樂的笑臉,有些難過:“可是…已經回不去了。我和蕭何,你和陳柏溪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