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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看著他,他也直直地看著我。
“你不叫晏明吧。”他又說。
“哪、哪有……”我慌了起來,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口裡結巴地否定他。
邱野此時也變得敏感,湊近我,威脅一般地對我說:“你不說實話嗎,小心我再親你哦……”
我往後縮縮脖子,猶豫著,還是告知了真相:“好吧……其實我叫晏靈。”
聽到回答,邱野重新笑開,項荻也舒展了眉頭。我在心中大呼一口氣,想想剛剛要是還說謊的話可能真的會被他們殘忍對待,於是不免有些後怕。
“好了晏靈,我們去上學吧,再磨蹭就要遲到了哦!”邱野說著,突然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和他一道走。
我吃驚,剛想掙開他,項荻卻忽然走到我另一邊,同樣強勢地拉起了我的手。
我低頭看看被拉緊的手,心中又是不解又是奇怪,嘴裡對他們說:“你們幹什麼拉著我啊?快放開啊,這樣子好奇怪的……”
那兩人卻是不理我,仍是拉著我的手,沉默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喂喂,你們快放開我的手啦……”我看看左邊的邱野,又轉頭看看右邊的項荻,不停地對他們說。結果他們十分有默契,一直都不開口也不放手,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我心中苦惱萬分,卻又對他們無轍,只好任他們一左一右地牽著手,低頭顧自臉紅地走著,不再和他們反抗。
路過的人紛紛對我們側目,看到三個男生手牽手肩並肩一起走著,實在是又顯眼又奇怪的情景。果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我猜他們心裡一定在這樣說。
來到班級,我找到自己的座位,放下雙肩書包,心有餘悸地坐下來。腦中還是那兩個人的樣子,拼命地搖搖頭想驅趕掉,卻沒有一點成效。好在剛剛他們在校門口就放開了我的手,不然我真的別指望剩下的日子可以安穩度過了。
我嘆一口氣,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本子。
是一個很女生氣的本子,從妹妹那裡要來的,上面還帶著鎖。我翻開它,拿起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五月十三日晴
今天是開始倒數的日子,第三十天。早上上學的路上遇見了兩個奇怪的男生,一個叫邱野,一個叫項荻。這兩個人有點可怕,雖然是幫了我,但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今早出門的時候,媽媽沒有出來送我,只有讀初二的妹妹晏萍在門口對我告別,她對我說媽媽躲在客廳裡哭。我聽了只是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這個世界上要是有我最抱歉的人的話,應該就是媽媽了。我和妹妹從小就沒有了爸爸,一直以來都是媽媽辛苦工作把我們兩人撫養大。要供養兩個人同時上學對媽媽是件困難的事情,但她還是做到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沒有文化教育,落在別人的後面,於是四處找工作,最厲害的時候一天打三份工,幾乎沒有睡眠時間。
我曾經想要輟學投入社會工作,但反而被媽媽厲聲呵斥,她說一個男孩子不讀書以後就會走入歧途。當時我真想反駁她即使讀了書還是有很多人走入歧途的啊,就像無數次搶劫過我的那些人,但我還是不敢說,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曾經有過如此遭遇。
所以,我還是繼續好好讀書,給媽媽一個學業優秀的好兒子,拿著滿分的成績單給她看,讓她得以在流不盡的汗水中展露一絲微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滿分的卷子,是不是也可以讓她在流不盡的淚水中再笑起來,是不是我繼續做一個好學生,她就會讓必將失去兒子的傷心減少至無?
昨天一大早的時候,醫院送來了我的檢查單——【情況危急,檢測不治,樂觀估計只剩三十天。】這張單子最先被媽媽看到了,她當即就衝進我的房間抱著我嚎啕大哭。哭聲引來了我的妹妹,她接過媽媽手中的檢查單,看了一眼便也簌簌地落下淚來。我心裡有所準備,示意她給我看,她把單子揚起來,然後我便看清了上面的字。
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撲在我身上淒厲萬分地哭著,我卻表現得十分冷靜,不停地拍她們的背安慰她們別哭。我想我真的是個無能的人,只能讓自己的親人為我流淚心痛,卻找不到可以讓她們開心快樂的途徑。
是真的找不到,所以只能說對不起了。兒子晏靈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妹妹,對不起你們那麼愛我,對不起你們為我流下的淚水,對不起……
我合上日記本,埋頭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順手擦掉眼角一顆淚珠。不一會,上課鈴響了,我把那些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