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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什麼?”顧朝陽捂著雞蛋瞪著我:“想想看,這五年蘇哥你哪裡虧待過林遠,給他吃好穿好,不知道給替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他當初生日和夏禾去遊樂場,鬧出了多大的新聞,到頭來還不是要蘇哥想辦法解決,而他就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安享其樂!”
我見他比我還憤懣,不禁失笑:“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該我怎麼惱?”
“可是……”
“好了,別糾結了,你先治好傷口再說。”我不理他,回房間養神。
在此之前,我先發了通簡訊給葉澈安。
【明天早上八點有一場戲,記得到場,段言之不喜歡遲到的人,給他點好印象。】然後我躺下進入了睡眠,腦海裡卻莫名鑽出許多陌生的畫面。
像是時光的倒敘,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從我腦海裡一閃而過,我來不及確認又浮現出另外一個場面。
大汗淋漓,我被驚醒。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刺眼的日光從未扯下窗簾的玻璃窗外投射進來,我被照得眯起眼回過頭去看旁邊桌子上的時鐘,早上八點整。
我捂頭。
居然睡了這麼久?
我馬上從床上爬起來,早上《逃獄》有一場戲要開,有葉澈安的戲份。
我漱洗完自己,匆匆出門,顧朝陽買了早餐往我這邊走來,我向他打招呼:“我今天沒鬧鐘,睡過頭了,澈安早上有一場戲,我要先走,不然趕不上。”
“好的,蘇哥你還沒吃,來吃個包子吧?”他解開袋子的結,遞了個包子給我。
我接過:“謝謝。”
今天顧不上坐顧朝陽的車,我搭了公車去片場。
林遠已到,葉澈安已到,段言之也已到。
我算是最晚的一個。
葉澈安冷眼掃我:“來的比我還晚。”
“睡過頭了。”我回答,他的化妝師在幫他補妝。
我湊近去看:“眼影太淡了。”
化妝師停下手:“蘇哥,這是你昨天安排的妝。”
我搖頭:“不能照那樣。”
“可是昨天拍出來的效果很好……”
“今天的戲不同,應該再濃厚一點,寧希剛入獄,眼睛應該更灰暗一點,澈安的眼睛太亮了,淡妝會顯得比較漂亮,昨天是因為澈安趕了幾場通告,本來就比較憔悴才可以那麼畫。”我瞥那個化妝師:“你是新手嗎?”
化妝師摸頭:“我師傅手受傷,我暫時來代替他。”
“辛苦了,試試看吧。”我拍他的肩膀。
回過身正想去找段言之,就撞上一個人。
我仰頭見林遠用深邃的眼睛在看我,他的氣色比昨天明顯好很久,目光炯炯有神,如刀鋒般犀利。
我禮貌地笑:“林先生,早啊。”
我的語氣跟他就像普通朋友一樣客套。
結果他冷哼,繞過我。
我吐了一口氣息。
這樣也好,兩不相見,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全部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逃獄》開拍。
葉澈安第一個出場,雙手被套上手鍊,眼睛下有濃厚的黑眼圈,嘴唇乾澀,臉色蒼白,以足夠的頹廢感巧好融合監獄的氣氛,效果不錯。
“蘇哥,您的建議真好。”化妝師在我側邊,頗為羞澀。
“你師傅把你教的不錯,一點就通。”我喝了口水:“這妝畫得很出色。”
化妝師摸摸頭皮。
那邊葉澈安演地正入戲,他剛入獄,獄警跟在他的後頭,他瑟瑟發抖地前進又用一雙眼睛小心翼翼掃描四周,有種儒弱失措的徘徊感,葉澈安演的眼神很無助,徹底表現出了一種迷茫的狀態。
強者到一個惡劣的環境生活,會囂張的天不怕地不怕,大方探索一切,而弱者總是如此,無助又害怕,跨不出自己渺小的領域。
葉澈安表現的很好。
“卡!”段言之喊停,難得對葉澈安說:“演得不錯,休息十分鐘,安排下一場戲。”
天還很熱,葉澈安拍完戲,脖子上都是汗水,他向我走來,我遞了一張乾淨的毛巾給他。
他剛接過,旁邊他擺放在椅子上的包子就敲起了鈴聲。
我幫他拿出來,是手機。
他回毛巾給我,再看手機裡的來電顯示,眼睛立刻一眯,走遠了才慎重地聽。
我沒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