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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剛見到傅葉,竟然也讓他抱著回去,一路上咿咿呀呀唱著不知從哪學來的兒歌,唱的高興的時候,甚至還拍起手來。
謝青家的房子算是村裡最好的,火紅的大鐵門,一個村裡也就他家有,進了門還有一個院子,全被鋪上了水泥,靠牆的地方停著一輛三輪車,還有一輛嶄新的兒童腳踏車,再進去才是堂屋,裡面早就擺好了一桌菜,謝青的媳婦正在看電視,看見他們進來,堆起笑臉迎了上來,身後還跟著個六七歲左右的男孩。
“快坐下吧,一會村長過來了。”謝青媳婦臉圓圓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眯了起來,謝青指著她身後的男孩,“我兒子謝大海。”拉著那孩子要他叫哥哥,結果孩子只是躲在媽媽身後面偷偷看,怎麼也不肯叫人,謝青狠狠的罵了聲‘臭小子’,語氣卻是遮掩不住的寵溺。
不知為何,謝子逸自從進了謝青家就再也沒說話,連那些跑調的兒歌也沒再哼一句,只是老老實實的趴在傅葉肩上,小小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看著謝大海在他媽懷裡撒嬌,傅葉那個被生活磨練的早就堅硬如鐵的心突然就有些疼。
就像所有的飯局一樣,村長首先發表了一大堆的廢話,喝了半斤白酒,在快結尾的時候才拍著傅葉的肩膀說了兩句,無非是很高興謝子逸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這孩子命苦,希望他們家以後能夠好好的對待謝子逸,都是一些場面話。謝青沒怎麼喝酒,只是時不時的將桌上的菜夾到謝大海面前,笑著看他吃下去。倒和村長一起來的,據說是謝子逸的二爺爺的老人家,和傅葉說了很多話,從謝子逸爸爸小時候,說到他結婚生子,日子的艱辛,再說到雙雙去世,留下遺孤,尤其的是說到謝子逸這幾個月的生活,老人家更是唏噓不已,兩眼淚花。
傅葉沒喝酒,也沒怎麼說話,謝老三也沒說話,只是喝了不少酒,謝子逸已經睡著,就睡在謝青家的小床上,連飯也沒吃。
一頓飯吃到太陽西下,傅葉要去謝子逸家,是謝老三帶著去的,他走路時有些搖晃,傅葉擔心他醉了,讓他回去休息,他卻擺擺手,只顧往前走,又拐了幾個彎,才在一個破舊的土房前停下。謝老三似乎醉的更加厲害了,開門時手顫抖的厲害,鑰匙怎麼也插不進去,最後還是傅葉將門開啟的。
一貧如洗,沒有比這個詞更適合來形容這個家。
謝子逸早就醒了過來,一直安靜的趴在傅葉懷裡,此時卻是很興奮,掙扎著下來,拉著傅葉轉到後院,才發現居然有一池荷花。小傢伙炫耀似的指著池子裡盛開的荷花,笑的一臉燦爛。謝老三站在池邊,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眼睛有些紅,聲音也有些低沉。
“我和樂群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爬樹,掏鳥窩,逃學,甚至成親我們都選在同一個月裡,我以為我們兄弟會一起度過一輩子,”謝老三指著面前的荷花池,“就連這個池子都是我和他一起挖的。”傅葉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謝子逸也偎在謝老三身上,摟著他的胳膊,亮晶晶的眼睛似是會說話。“他特別喜歡荷花,他喜歡荷花的那種清香,說是聞起來讓人很舒服,不會有煩惱。想想那時候還真是傻,連飯都吃不飽,居然還有心情養花。”謝老三的聲音哽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樂群就這一個孩子,作為好兄弟,我想養他的兒子,可是我不行,家裡有三個孩子,條件也不行,我給不了他一個好的未來,我不想他將來走樂群的路,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都賠在這個小村子裡。”謝老三看著池子裡的荷花,聲音變得有些激動,“其實是我求書記打聽你們的,也是我要給你們寫的信,我本來是不抱希望的,城裡人眼界高,總是瞧不起我們農村人,你能來接子逸,我很高興。”傅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他,因為他原本就是想要拒絕的。
“這是樂群的賠償金,我沒動過,”謝老三遞給傅葉一張卡,聲音有些空洞,“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換來這麼張冷冰冰的卡。。。。”
傅葉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少年人,子逸就拜託你們家了,好好照顧他。”謝老三走的時候,謝子逸已經睡著了,安靜的睡臉讓人忍不住想要守護,傅葉卻失眠了。
謝子逸家沒種小麥,倒是有一塊果園,種了一園的蘋果樹,果實青澀,要到九月才會成熟。謝子逸似乎很習慣傅葉的出現,理所當然的跟在傅葉的身後,唱的依舊是那首不知名字的兒歌。在謝家村最後的那個夜晚,屋裡沒有電扇,悶熱的喘不過氣來,傅葉索性抱著三歲的謝子逸在屋外露宿,一抬眼,就是漫天的星星,謝子逸捂著眼睛和星星玩捉迷藏。
傅葉十三歲輟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