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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行。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抗拒,哪怕祁銘耐心為他做好前戲,他也克服不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祁銘只能草草用手打發自己,那之後屢試屢敗,掃興至極,他便再也不提這件事。
子青心中愧疚,也就由著他在酒吧獵豔尋歡,從不計較。
“後來忽然有一天,他來找我,說他要娶院長的女兒,所以不得不跟我分手。我心裡明白,男人間這種關係長久不了,所以他要分手,我沒有意見。”子青頓了頓,像是下面的話讓他無法啟齒一般,“但他還要讓我退出主治醫師的競選,這個我不能接受。”
“於他而言,成為主治醫師是他能否迎娶院長女兒的關鍵,於我而言,從醫是我的志向,成為主治乃至主任醫師是我的目標,我不可能為他放棄。”子青說,“祁銘說服不了我,就只能威脅。他拿出我的照片,上面全都是我被強暴後不堪入目的樣子,他說,如果我不同意,他會把這些複製一百份,寄給任何一個跟我有關係的人。”
嚴冬忽然挺直了腰。
子青被強暴後的樣子……也就是說,當初祁銘進入子青的家,看到他高燒不退後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為他退燒,而是給他拍照?
“我同意了,不僅僅因為我害怕我的照片被曝光,更因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沒意思。”子青自嘲地笑了一下,“醫院已經回不去了,我回到家,蒙著被子,睡了不知多久,直到被房東的敲門聲吵醒。我開啟門,房東說她再也不敢租房子給我,要我下午就馬上搬走。我不得不出門找下一個住所,卻發現銀行卡被凍結,口袋裡只剩下不到一百元現金。那天下午我坐在門口,看房東和她丈夫把我的東西一樣一樣丟出門,心想這就是走投無路。”
“我在街上游蕩了三天,把口袋裡所有的錢都花光了,最後不得不回到香山這裡。”子青回憶過舊事,整個人像被冰水洗過,渾身冰冷,“我恨祁銘,但更恨你,嚴冬。我本來可以做一個醫生,慢慢的,洗掉我身上所有的黑幫痕跡,做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可是我二十多年的努力,因為那一個晚上,全部毀了。嚴冬,你說,我為什麼不恨你?”
“可是,”嚴冬覺得自己的話是如此蒼白無力,“你說過,你愛我。”
子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是啊,我說過,我愛你。”他一步步走到嚴冬面前,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側,輕笑,“那句我愛你是……”
“騙你的。”
………
明天見
36
嚴冬站在門前,試探著伸出一隻手,扳下把手,輕輕一推。
門沒鎖。
他一步邁進去,開門的微風驚起地板上無數細小的灰塵。陽光下,那些小到不仔細分辨就看不清的粉末飛舞著,竟然有種淡淡的蕭索。
不過三日未歸,這熟悉的房間已經落滿灰塵了麼。
他按照習慣在門口換鞋,開啟鞋櫃,左邊一半全都空了。轉身去衛生間洗手,架子上的男士洗面奶也不見了蹤影。洗完手有些落寞地出來,腳彷彿有意識般,將他帶往子青的房間去。
門半敞著,可見這人走的時候有多麼著急。嚴冬緩緩走到屋子中間,輕輕合上眼睛,左耳側彷彿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口上。
子青,他在心裡叫。
那人的氣息近在咫尺,可他不敢睜眼。
一睜眼,一切都沒了。
那日分別,他足足有三日未敢踏足家門。
他在本地的產業遭遇重大打擊,由於早前的東南亞勢力轉移,這一挫折直接導致兩邊同時動盪。
嚴冬於東南亞稱雄這麼多年,仇家也結下了幾個,堅固城牆出現缺口,對方馬上乘機而上。好在留守東南亞的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很快便為他穩定大局。
而國內則不同,他雖然勢頭正盛,但根基不穩,與他作對的人又熟悉他的弱點,每次出手都正中七寸。
短短三天,他已經連連敗退,再輸,就只能灰溜溜逃回東南亞。
子青,嚴冬苦笑,你要的遠遠不止如此,我知道。
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床鋪,然後輕輕躺了上去。
被褥鬆軟,彷彿人一躺上去就被柔軟的棉花包裹一般舒服。每次子青陷在其中,仰著臉看他時,他都會感到微微窒息。
嚴冬將臉深深埋進枕間,半晌,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你要的是我一無所有,就像當初的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