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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淫/亂得根本來不及有記憶,連盯著天花板時有過的念頭都無法抓住。嚴冬滿心都被子青主動送上的熱吻填滿,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熾熱的呼吸,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今日也可一晌貪歡。
天亮時分,兩人終於都沒有任何力氣,卻還是互相摟抱著,數對方的呼吸。
過了很久,嚴冬說:“子青,跟我回東南亞吧。”
程子青半睡半醒地應了一聲,問:“去幹什麼?”
“跟我在一起。”嚴冬回答。
“靠你活著?”子青笑了笑。
“不,”嚴冬說,“是我靠你活著。”
子青在他胸前蹭了蹭,再說話,聲音都變得沙啞:“嚴冬,我不能走。”
嚴冬的身子震了一下,卻沒有接話。
子青明知自己的話傷人,可還是要繼續說下去:“香山待我不薄,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收留了我。我們一走了之,他獨自對抗石諾毫無勝算……我不能這麼自私,任他去死……”
嚴冬閉上眼,像是把這些字句一個一個在心中過了一遍,拆開了又拼湊起來品味其中的意思,仍舊壓不下心中的不甘:“石諾不會讓他死……”
程子青明白嚴冬的暗示,卻只能裝不明白:“那香山會生不如死……”
一片靜默。
嚴冬緊緊抱著程子青,幾乎要將他揉進自己身體裡一般,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稍稍鬆開自己的手臂,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那料理了石諾,你就肯跟我走了麼?”
“嗯。”程子青回答得很快,像是怕自己反悔一般。
“那就好。”嚴冬笑著吻了吻他的鼻尖,掀開被子下床,明明一夜未睡且大劑量運動,可他一點也不見疲憊,彷彿子青這一聲應允能加滿他的血槽。
他裸著身子到浴室洗澡,臉上一直掛著樂天的笑意,冷水澆在臉上的一剎那,忽然再也笑不出。
他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單純又直爽,有個前輩對他很好,告訴他,當別人問你問題你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轉移話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當子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他選擇用一巴掌一個吻來解決一切。
甚至給予他無限希望,哄他高高興興繼續為葉香山賣命,哪怕葉香山對他已動殺心。
程子青,你在消耗我對你的愛,這很危險。
嚴冬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程子青蜷在床上,正在出神。他一身沐浴露的檸檬香味,湊上去親他嘴唇,子青摟住他的脖子回吻,吻著吻著又差點滾到一起。好在最後關頭剎住,否則只怕子青躺到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兩個人也覺得彼此的行為有點幼稚,於是看著對方笑。嚴冬站在衣櫃前穿衣服,子青饒有興味地看他動作,問:“有沒有人追過你?”
“有。”嚴冬說的是實話。
“什麼人?”子青的聲音聽起來稀鬆平常,毫無醋意。
“越南一個土皇帝的女兒,叫芳草。”嚴冬一邊給襯衫係扣子一邊說,“她說她願意給我生孩子,每天在家做香噴噴的飯菜等我回家。”
“那多好。”子青說,“為什麼不要?”
“怕你吃醋。”嚴冬打好領帶,對他露齒傻笑。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呢。”子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伸手召他過來。
嚴冬緩緩走過來,跪到他面前,讓他給自己整立起來的襯衫衣領。
他們的距離離得非常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呼吸的熱度。
“你不懂,子青。”嚴冬伸手抱住他,“我愛你。”
子青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良久,才耳語般喃喃:“活著回來見我。”
嚴冬走後的一個小時裡,程子青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動也沒動。
直到手腳痠麻了不知第幾次,他才緩緩爬起身,探身從床頭櫃上抓起手機。
點開電話簿,一條一條翻找。其實使用最近通話功能也許更快,但子青總是希望遲一點再遲一點。
他知道自己應該給葉香山打個電話,質問些什麼或者解釋些什麼,但該怎麼說呢?
他看著螢幕上那冰冷冷的三個字,無端覺得陌生起來。
忽然,電話顯示有人來電。
身體的習慣比大腦更快,他明明向指尖傳達了抗拒的指令,可手指還是輕輕碰觸了通話鍵。
葉香山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子青,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