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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低頭笑了一下,又重複了一遍:“你喜歡誰,與我何干?”
這回顧文琦聽懂了,這個“誰”原來也是包括他自己的,就算喜歡的是他自己,也跟他沒有關係,只因為那句話的主語是他,顧文琦。
他,顧文琦,跟辛夷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所以他喜歡誰都跟他沒有關係。
“請回罷,顧先生,晚安。”辛夷開門,進門,關門。連回頭都沒有。
顧文琦站在門外,一隻手貼在門上,彷彿能夠隔著冰冷的門板觸控到裡面的那個人一樣溫柔而憂傷。
許是白天拍戲太累了,辛夷一夜無夢。
早上由夏嵐來接辛夷去片場,今天拍一場桃夭被打的戲。
秋雨瀟瀟,有人送了一對美麗的姐妹入宮。王甚寵幸。不久,就傳說那對姐妹雙雙有孕。
桃夭卻只是在自己的宮殿裡,一如既往地閒散慵懶。不過宮人的態度卻有了微妙的改變。
天氣很合適,下了點兒雨。這個時節的法桐很漂亮,不過片場還是選了更傳統的楓樹。楓樹正處於變色的時候,被雨水洗過顏色越發鮮亮,欲滴的青翠,灼灼的火紅和鮮嫩的黃色,一葉葉,一片片。
桃夭的殿裡,一隻黃銅火盆擺在那裡,裡面卻只有幾塊木炭。
桃夭立於案前,抬起雙手輕輕地呵了幾下,淡淡的白色霧氣團團盈於一雙蒼白的手中。近鏡頭裡的紅衣女子眼簾低垂,面上卻無絲毫不滿。
她拉起衣袖,慢條斯理地研磨,鋪紙,而後從架上取了一隻毛筆,潤了,提筆落墨。鏡頭裡,女子的字儒雅俊秀,含蓄而舒展,總有幾分捉摸不定之感,端得是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螢幕後的霍導摸著下巴很是滿意。
現在毛筆字寫得好的年輕人可是不多了,遑論能夠把字寫得符合女主性格。最初霍封並沒有對硃砂會寫毛筆字作任何希望,對於這個畫面也很是惆悵。因為如果演員不能寫,那就只能畫面剪下,拍攝了演員的手再另拍寫字者的筆和字。可他其實是屬意拍攝一個連貫的畫面的。
所以當硃砂說他可以寫的時候,霍封的驚喜可是溢於言表的。
尤其是在看了硃砂寫的幾個字以後。
但他不知道的是,硃砂會寫的並非這有這一種字型,而這種字型,是在他拿到劇本之後,開機之前,在自己原本的字型之上創造出來的。
就只為這一個鏡頭,他在案前立了不知多長時間,寫了不知多少張字。
飾演那一對姐妹的是一對作為組合出道的女生,歌手出身,涉獵演藝不久,不過也出演過幾部電視劇,演技還算可以。
這對姐妹就在桃夭練字的時候來到了她的宮殿。
據說,女人是天生的陰謀家。言笑晏晏裡刀光劍影,桃夭始終沉默地微笑著。她是啞巴。
霍封的要求嚴格是出了名的,那兩名女演員被霍封狠狠地訓了好幾次,其中一位嬌小一點兒的甚至被訓哭了。
辛夷看著哭泣的女人不知所措,他不會安慰別人,別人的悲傷讓他想要逃避,難過這種情緒對他而言就像是瘟疫一樣,他連自己的難過都不願意承受,更不要說是別人的。他的逃避不是出於理智,而更像是一種生物本能的趨利避害。
幸而虞顏告訴過他,除了演戲,不必做多餘的事。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化妝師善解人意地過來給他補妝。其實辛夷的面板很好,就算在特寫鏡頭下也看不到瑕疵,不過每天都被強光打著,總是會傷到面板,所以做些護理是必要的,更何況這次硃砂演的是一個女人,總要在臉上做些修飾,使之更符合女子的特質。
每個人都好像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可耳朵卻是不約而同豎著聽導演訓話的。當聽到霍封口不擇言地說:“你們女人演女人還沒一個男人演得好嗎?白做了這麼多年女人了”的時候,化妝師陳林的手突然停了一下。
“這個死霍封,這是給你樹敵吶?”陳林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和辛夷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咒罵了一句。辛夷未作反應。
這一段磕磕絆絆終於是過去了。接下來就是姐妹花告辭,桃夭相送。
兩人起身,桃夭亦站起相送,其中一個女人拉著桃夭的手,彷彿善意地勸她不要總是呆在屋子裡,要多出去走走才好。
桃夭在門口站住,不再相送,這時卻見其中一位像是腿軟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去抓身邊的人,結果兩姐妹都沒站穩,眼看就要跌下臺階去。桃夭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抱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