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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寂靜裡,彈撥樂器的聲音響起,一束曖昧的燈光打下來,硃砂站在那一片朦朧燈光裡,如同一枝搖曳的白蓮。
旁邊的大螢幕上是硃砂的特寫,精緻的臉上打著亮閃閃的銀粉,一雙無聲暈染的眼睛緩緩張開……那是一雙淡籠煙沙的眼,無聲地注視著你,奪取你的呼吸。
彈撥樂器裡開始融入鼓點。
黑暗而沉悶陰雲,凝滯的空氣,黑雲壓城城欲摧。有風,悄無聲息地劃破重重疊疊的厚重的草叢。
類似於吟誦聖歌般地自言自語在這樣沉悶壓抑的氣息裡縹縹緲緲地,像是少女的衣裙被風吹揚起來。
硃砂的聲音霧一般縹緲無定,清淨無邪卻又帶著不可捉摸的朦朧與曖昧。
黑與白的世界裡大片的荒草,曲曲折折的小路從未知的地方蜿蜒而來……
架子鼓的聲音明晰起來,那敏銳縝密的聲音裡跌宕婉轉的孤獨與傷痛像是在黑板或者玻璃上輕輕劃過的手指,突然指甲擦過,發出銳利的聲響。
鼓聲激烈起來。
粗糙而激烈的風吹動旗幟獵獵作響。
來自於世界邊緣的絕望和掙扎,是被撕裂的衣衫,溺水者撲騰的水花,奔逃者跌倒濺起的厚厚的塵土,從天空中砸落的沉墜雨點,傾塌的城牆……
舞臺上,那纖細的少年或輕柔或激烈的舞動著,壓抑而放縱。並不開闊的舞姿,始終都在那一片燈光之中,卻是悄然地將意境抖了開去,鏡湖上的波瀾一般,漾開去,漾開去……擴散全場,盪漾進一萬三千人的心底……
曲折的迷宮,被割裂的天空……
架子鼓的聲音先隱遁了,電吉他的聲音也漸漸消弭了,樂器的聲音都在悄然退場,最後不知不覺地,只剩下了那悲傷飄搖的聲音。篝火在風中撲簌,漸漸熄滅,殘灰未冷,一縷青煙搖曳著騰起,繾綣,最後消散在迷惘陰冷的空氣中。
而天邊,似乎隱隱泛白。
錯覺?真實?
卻是寂靜降臨。
燈光一排排亮起來,舞臺上的硃砂依舊低垂著眼簾,隱隱含笑,朦朧悽然。一件方領白色長袖衫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單薄,胸前沒有釦子,是交叉的帶子綁起來的,隱約露出一截鎖骨,長長的帶子隨意地繫了一下,落在胸前。米白色緊身長褲勾勒出他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一雙淺灰色高筒靴上繁複的綁帶垂下去,因為剛才的舞蹈而微微晃動著。
旁邊的大螢幕上毫不吝嗇地給出特寫。
白蓮。
雖然名為硃砂,卻是白蓮一樣的男子。淡柔情於俗內,負雅志於高雲。送纖指之餘好,攮皓袖之繽紛。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舞臺下響起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硃砂的名字成為白色浪花,一波一波激盪在體育館上方的天空裡。
成功了……
臺上白蓮般地男子來不及下臺,目光匆匆瞥向側後方,後臺的虞顏輕輕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笑得宛如一片柔軟月光。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a166376244親扔的地雷~╭(╯3╰)╮
☆、奢侈品
在C城的巡迴演唱會結束,祈顥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個城市,而虞顏則帶著硃砂回到了川上。
雖然不會刻意地去打聽,但虞顏對自己帶的藝人向來都是關注的,之前硃砂跟許崢交往的事他是知道的,跟許崢分手這件事他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獲知,但事後硃砂的助理還是向他做了詳細的彙報。
虞顏覺得,經此一事,硃砂的精神看起來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分手之後精神比交往的事後還好,這種事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可實際上對辛夷而言確實如此。
在外人看來,硃砂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對辛夷自己而言,雖然想起來的時候無可避免地會感到疼痛,但久了,也就習慣了。這種徹底的完結狀態比不確定的患得患失狀態要踏實得多。縱使難過,也畢竟只是過去了,而人都是活在當下的。
現在的生活很好,每天忙碌而充實,即使偶爾想起以前,想起住院的時候許崢陪伴他的日子,想起許崢和他一起逛街,牽著他的手,想起兩個人聚少離多之後的結局,想起他對那個女人的溫柔,心裡會有些難過,但沒關係,很快就會過去。
那個人,過得好也罷,壞也罷,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愛情不過是奢侈品,而他只要好好地,簡單地過日子罷了。是他曾經有了奢望,活該受此一傷。如今清醒過來,權且當過往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