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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衣香鬢影。
虞顏看見賀祈禹和Ed居然在融洽地交談,好像兩人只是童年玩伴,多年好友。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很少有人過來搭訕。虞顏長得很美,但這種美太張揚,太獨,Ed的婚禮上邀請的人並沒有誰是為了獵豔而來的,女人們更喜歡賀祈禹那樣給人感覺沉穩厚重的男人。
賀祈禹的手機響起來,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到一邊去接電話。虞顏看見他臉上露出了那種熟悉的,賀祈禹聽到別人的不幸而流露出的愉快神情。接完電話,他似乎察覺到了虞顏的目光,抬頭衝這邊溫柔一笑。
虞顏鄙夷地別過臉去。
突然他也想跟某個人說說話。不過虞顏的手機在家裡,他又忘記帶出來了,畢竟上面插著一張中國的電話卡,拿出來也沒什麼用處。
慾望一旦產生便會像火一樣燃燒起來,虞顏有些焦慮起來,婚宴一結束他就趕回了家裡。
賀父賀母看著他的樣子欣慰地點頭。這孩子終於是談戀愛了。
然而虞顏一開機,接到的便是不幸的訊息。
“毛毛……”
他的毛毛,那個柔軟的,有著小狡猾的,始終帶著面具的小東西,現在遭遇大危機了。沒有他在身邊,那個小東西會不會驚慌失措?
那個孩子是如此地敏感,如此地容易不安,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嚇壞了罷。現在,一萬公里以外的毛毛在做什麼?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地繼續拍戲麼?還是躲在家裡偷偷地發抖?
他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距離他有一萬公里。
虞顏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軟,簡直軟成了一汪水,每一滴水裡都映著一個少年的影子,就算摔碎了,碎成千萬滴更小的水滴,每一滴裡還是有著那樣一個人,於是一個毛毛就變成千萬個毛毛。
靠之。虞顏低聲咒罵。明明好幾天都不曾想過那孩子了,怎麼一聽他出事就跟身上長滿了毛一樣呢。簡直恨死自己了,恨自己怎麼就沒想過那孩子,怎麼就忘了開機,怎麼就沒想到自己不在那孩子可能會出事,恨自己……
他媽的全是恨自己,怪自己。
很多人都說他虞顏是個妖孽,橫行霸道禍國殃民。大概真的是他太囂張?上天看不過去,於是點了一點硃砂在他心頭,成了降妖的咒。
你是真的栽了,虞顏。他這樣想。
虞顏揣起錢包和護照,準備當天飛往中國。走到樓梯上,賀祈禹正從樓下上來。
兩人在樓梯上相遇,虞顏往另一邊走,孰料賀祈禹竟是也往這邊走過來恰好擋了他的路。虞顏於是往另一邊走,而賀祈禹再次跟上來。他確定,賀祈禹是故意找茬。
“讓開!”
賀老大絲毫不以為忤,仍舊面帶慈祥的兄長式微笑,“看見哥哥了都不打聲招呼就低著頭過去,咱們家可沒有這樣的家教。”
虞顏眯起眼,站在高一級的臺階上俯視著賀祈禹,冷笑了一聲:“硃砂出事,別告訴我你的手機也關機丟在家裡了。”
“哥哥怎麼能像你這樣迷糊呢。什麼東西都到處亂丟,你這習慣啊……”賀祈禹無奈嘆氣,語氣裡卻滿是寵溺的味道。
虞顏厭惡地皺了皺眉,這混蛋從小就欺負他,而且每次都擺出一幅關愛弟弟的兄長的模樣,真是噁心透了。他不理會賀祈禹的演戲,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不想辦法?”
“哥哥不就是要照顧弟弟的麼?又捨不得打你罵你,也就只好由著你了,東西亂丟就亂丟罷,只要人別丟了就好。”賀祈禹故意曲解虞顏的話,只往亂丟東西這一點上說。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面對哥哥的捉弄,虞顏這次沒有跳腳,他眯著眼睛,視線鎖著賀祈禹不肯放開。
賀祈禹姿勢輕鬆地靠在樓梯扶手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了根菸在嘴上,“顏顏……”
“不準叫我那個名字!”
賀祈禹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就這個問題爭論下去,“你已經快三十了……”
“老子二十八,距離三十還遠得很。”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賀祈禹始終無視虞顏的插話,“也該安定下來了。”
這一次,虞顏沉默了。賀祈禹那支菸抽了大半的時候,他才開口:“這次,大概會安定下來了。”
賀祈禹轉過頭來,直視著他,“要結婚了麼?”
“……他願意的話。”
“他?”
兩個人的英語對話,he和she賀祈禹聽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