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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根本沒有跟這個自以為是的陌生人自我介紹的興趣。剛剛沒有拒絕這人的要求，大概只是因為潛意識裡不想一個人呆著罷了。又或者……是因為對方臉上那抹很溫暖的笑容。男人看到他，通常都只有一種笑──代表著慾望或者go to bed。可是這個男人沒有，也或許正是這一點讓他失去了平日的戒備。
“怎麼，是不是因為你的名字不太好聽，所以不好意思告訴我？” 沈間凌衝他挑了挑濃密的眉毛。
他沒有費勁去翻白眼，也沒有這種習慣。
“貓。”
“什麼？”象是沒有反應過來，沈間凌又問了一遍。
“我的名字。”他回答得平靜。
“開玩笑的吧，怎麼會有人叫這種名字。”
他沒有去理會這種愚蠢的問題。也沒說謊，身邊的人都是這麼叫他的，這就是他的名字。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悅，沈間凌沒有再追問下去。
“好吧，貓──”搞什麼，這個名字讓人覺得怪怪的，乾咳了一聲，儘量甩掉這種感覺，“這麼晚了，為什麼你不回家？”
“因為被一個無聊的人拉來這裡。”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沈間凌噎了一下。
有些失笑地抓了抓頭髮，沈間凌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問題：“我是說，我們剛才見面的時候，為什麼你在……”
驀然射過來的兩道夾雜著威脅的視線，讓他很聰明地嚥下了後面的話。這麼驕傲的小子，應該會不希望別人見到他在流淚吧。雖然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可丟臉的，但卻並不想惹這個同伴不高興。
見男人識趣地閉嘴，貓終於收回了目光。繼續望著不遠處街邊昏黃的路燈。
“因為我剛剛被人甩了。”重新提起極力想要拋卻的東西，心臟還是痛得厲害。
原來是這樣。沈間凌立刻明白了少年剛才的一系列反常舉動的原因。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只好什麼都不說。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從來沒想過他會愛上其它人。我一直以為，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有魅力，也不會有人比我能給他的更多。或者，是我太自信了。”
“放棄你，是她的損失。天下的好女孩多了去了，一定會有更好的。” 沈間凌很自然地將貓口中的“他”當成了“她”。
貓沒有去糾正，任他誤會。
“我以為我選了個最安全的，但是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失算？”雖然知道這種時候笑的話很不厚道，但沈間凌還是很想笑，“愛情又不是買東西，難道還能先稱好斤兩再付錢嗎？”
貓轉過頭，年輕的眼中並沒有笑意：“天底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包括感情。”
“如果你繼續這個樣子下去，可能會找不到女朋友的。”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沈間凌已經不自覺把這原本陌生的少年當成了自己弟弟一般看待，所以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對方這種錯誤的人生觀，“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沒辦法索取等同回報的。你喜歡的，別人未必喜歡你；而喜歡你的，你卻又未必喜歡。”
貓沒有反駁，丟掉了手裡的牛奶，摸起了一罐啤酒。
“小孩子喝什麼酒！”
隨著不贊同的語氣，有人伸手來奪，但被他避開了。
“我21歲了。”雖然還差兩個月。
“是嗎？”沈間凌有些意外，這小子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得多。但是他並沒有懷疑貓話中的真實性，能感覺出來，身旁的人驕傲得根本不屑於說謊。事實上他更不知道，這個在他看來還是個孩子的少年人，比他自己的酒量要好很多。
天有些涼的時候喝啤酒並不是個好主意，當第一口酒嚥下後，貓便有了這種認識。
不知道為什麼，月光下的貓給沈間凌一種很孤單的感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淡漠氣息讓他看起來像某種對人充滿戒備和防範的小動物。好象他的名字──貓。一隻孤獨徘徊，找不到家的流浪貓。
突然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不由自主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貓柔軟的頭髮。就象以前對自己弟弟常做的那樣。
“生活有時候也許不盡如人意，但總會好起來的。”
貓渾身的肌肉一僵，扭過頭，看到了一張溫和的笑臉。很乾淨，很單純的微笑。象朋友、象兄長，雖然他從來不曾體會過這兩種情誼，也根本無從比較。就因為這一怔，他沒有避開這種親暱的接觸。
但僅僅幾秒鍾，冷漠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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