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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大概是第一封都已經如此簡單粗暴了,方暮歸也就沒了顧忌,開始不停地給那個郵箱寫信過去。他寫的不長,經常都是兩三句話,剛開始時說的都是以前的事,後來就開始閒扯現在的生活。他沒問江遠青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敢問他的回覆,甚至他都不知道江遠青到底看到他的這些話沒有。他不敢問鍾誠確定這個郵箱的真實性,勇氣大概用了一次之後就透支了,再想鼓起勇氣邁步,就會覺得腳下沉甸甸的。
二師兄也畢業了,作為一名有前途的工院研究生,他也選擇了S市某大飛機制造部門,當上了前途不甚光明卻相當穩定的工程師。和方暮歸在S市會師之後,二師兄直感慨,你說這大城市就是會養人,一直很白開水的小師弟在這呆了一年,就瞬間晉升為賣相不錯的經濟男了呀。
方暮歸從二師兄的魔爪下掙扎出來,揉了揉已經被搓成面的臉頰,鬱悶道:“二師兄,你不是不喜歡什麼浮世塵華之類的嗎,怎麼也跑過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兩個正在街頭的一家燒烤店裡吃宵夜。羊肉串點了一大捆攤在盤子裡,腳底有一箱啤酒。天氣也開始熱起來了,燒烤店裡的生意
不錯,人聲鼎沸,到處都熱氣騰騰的。
喊老闆拿個開瓶器好久都見不到人,二師兄不耐煩了,直接用牙磕開了,看得方暮歸躍躍欲試。他拿起一個酒瓶,啃了半天,只覺得牙要斷了,瓶蓋依舊故我。二師兄笑話他,“就你這小樣兒,還想空手開酒瓶,你是武俠看多了吧。”
方暮歸紅著臉,辯解道:“這跟武俠有什麼關係?說真的,你怎麼跑S市來了,一點都不符合你紮根基層深入群眾的人生宗旨啊。”
二師兄喝了半天酒,終於開了口。“小歸,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你先坐好,別太驚訝掉下椅子。”
方暮歸好奇了,能有什麼2012地球毀滅之類讓人驚訝的東西啊。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師兄,能別叫我小歸嗎?聽著怪難聽的。”
“胡說,小歸怎麼算難聽呢?多朗朗上口親切親密的稱呼啊!”二師兄不滿意地提高聲調,“再說了,別插嘴,大人的事情還沒講完呢。”
方暮歸小聲抗議著,低頭喝了一口酒。
二師兄盯著他看,然後深沉地開了口。“我脫團了。”
“好事啊!”方暮歸詫異地抬頭。都沒聽說過,二師兄就這麼默默脫團了?
“和一男的。”
……
老闆扭動著肥碩的身軀路過,順手拋了一個開瓶器,那架勢簡直就是小李飛刀,差點沒當兇器。
方暮歸平靜地看著略為緊張的二師兄,道:“這麼巧啊,我也是啊。”
二師兄一個沒坐穩,掉到桌子底下去了。
在二師兄二十幾年的光陰中,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別人出櫃。當然他更沒想到他鼓起勇氣和人出櫃之後會得到一個類似於“你吃了嗎”的回覆。他原本猜測應該有驚訝,有不解,還有擔憂,但惟獨沒想到方暮歸能如此淡定到無視地向他反出櫃。所以這個時候,他應該回答什麼呢?
“哈,真是好巧啊。”
一時之間,兩個人居然都找不到原來的話題繼續了。燒烤被不斷地消滅著,酒也去了一大半。二師兄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乾脆破罐子破摔。“OK,我們現在來玩一人一句,我快憋死了都。這樣,我提一個問題,你回答;然後你提一個問題,我回答。怎麼樣?”
方暮歸想了想,“好。”
“提問,誰?”
方暮歸抓了抓頭髮,“你認識的,就是那年我考四級的時候跑去看我的那個。”
二師兄仔細回憶了一番,“似乎有點印象,好像姓江吧。”
“嗯。現在換我,大師兄怎麼辦?”
二師兄的一口酒都噴到了隔壁的塑膠凳子上,惹得老闆一陣白眼。他不自然地咳了幾聲,然後壓低嗓子問方暮歸,“怎麼好端端地問他?”
方暮歸很自然地反問,“如果說你喜歡的是他我當然一點好奇都沒有。但據我所知,大師兄還在新加坡呢,所以,你和他怎麼了?”
二師兄鬱悶,平時怎麼沒見你有這個反應力。“沒什麼啊,你以為都在演電視呢,你喜歡的人剛好能喜歡你。他有女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語氣裡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酸澀。
“所以你這算是自暴自棄嗎?”方暮歸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我靠!說好一人一個問題的,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