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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些有趣的小紀錄。”趙海臣頓了頓,“與席總督察有點關係。”
“你在威脅我?”黎承睿冷笑道,“明著跟你說,就算樺哥真有把柄在你們手裡,你們家莊老大,該重判也還是要重判,我樂見其成。”
“黎sir,請別動不動用這種非法詞彙來形容我,就像我剛剛說的,這只是一份禮物,送出後,要怎麼處置,都是你的事。”
74、第74章
莊翌晨的第二次庭審辯論上果然形勢逆轉;控方一下拿出之前沒有呈堂的數種有力證據,包括其名下地產公司與洪門黑社會性質幫會的經濟往來賬目,以及與鄭明修所在的證券公司非法融資的直接證人。控方一連串的重擊之下;辯方的辯護幾乎招架不住,辯護都在外圍堅守;但黎承睿在法庭上觀察趙海臣的臉色,見他嘴唇抿成直線;臉色陰沉;就知道他明白大勢已去。
這邊旁聽席上的警察們個個面帶喜色;特別是曾珏良;一直咬著嘴唇;若不是強行控制自己,恐怕會當場笑出聲來。黎承睿與他們相比,卻沒有太多喜悅的感覺,他盯著被告席上的莊翌晨,發現他居然一直神情自若,目光平靜,彷彿即將輸掉官司,被判入獄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這確實是大將風範,黎承睿心想,估計此人早已做好準備,為入獄留了後手,便是被定罪,資金充公,財產凍結,估計此人也有鹹魚翻身的本事。而且監獄裡多有幫派,像他這樣的洪門掌舵人,就算進去,江湖地位擺在那,只要沒仇家暗地裡下黑手,沒準還是能耀武揚威做他的莊老大。黎承睿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是現實,抓到一個犯人,永遠不意味著這件事就結束了。
有時候,它僅僅只是開始。
黎承睿擺弄著手裡的一把公寓樓鑰匙,連同鑰匙一起的,還有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那是莊翌晨特地命人給他送來的“禮物”,他還暗示這去這間房屋內,可以找到些與席一樺有關的東西。黎承睿直覺上知道,這是莊翌晨的報復。因為他也清楚,最後將他定罪的那些證據來自席一樺那邊,席一樺與他私怨很深,非要他這次不死也剝層皮。然而莊翌晨是何許人,席一樺能握有他的把柄,他當然也可能握有席一樺的。
只是黎承睿想不通,為什麼莊翌晨要把東西交給他。
如果席一樺有犯罪事實,直接告發他不是更好?交給他處理算怎麼回事?難道要讓席一樺嚐嚐被信任的兄弟送上法庭的滋味?
黎承睿冷冷一笑,決定無論如何,都等莊翌晨的案子判決下來再說。
他沒興趣做誰的棋子,但警察的本能卻令他不得不承認,尤其是席一樺身上有不少事充滿疑點,黎承睿越想,越覺得他有問題。
可問題在哪?是否要深究下去?真的要不顧那麼多年兄弟情份嗎?席一樺就算對不住全天下,他也從沒對不住黎家弟兄。
尤其是他對黎承俊,簡直好到無微不至的地步,沒有席一樺這麼多年的看顧,黎承俊不可能無憂無慮地活到三十幾歲還如此天真固執。
黎承睿嘆了口氣,他昨晚給遠在巴黎的黎承俊打電話的情景。在電話裡,黎承睿問他那個一根筋到底的大哥:“你是不是又跟樺哥亂髮脾氣?”
黎承俊振振有詞地教訓他:“阿睿,我的神經末梢與心理建構一樣完好,所以我如果有情緒也不可能是亂來的,它們都是根據理性的最佳推斷做出的直接反應。”
黎承睿聽他聲音洪亮,看來精神不錯,便又問了一句:“那就是說,你承認你是有理性有依據地亂髮脾氣了?”
黎承俊反駁他:“你這個假設是自相矛盾的,我不會承認。”
“好好,”黎承睿退了一步,問,“換個問題,你到底去巴黎幹嘛去那麼久?為什麼我問樺哥他表情很奇怪?”
“這個,我當然是因為工作。”黎承俊有些難得地沒那麼較真,聲音疲軟下去,“而且巴黎這個季節很美。”
“你老老實實跟我講,發生什麼事吧。”黎承睿打斷他,“俊哥,你弟弟我可是警察,審訊是家常便飯,你別想在我這撒謊。”
黎承俊驀地提高嗓音:“黎承睿督察,我保持沉默可以嗎?”
黎承睿嘆了口氣,說:“說吧,你闖什麼禍讓樺哥為難了?他從小到大那麼疼你,不是大事,不會搞成這樣。”
黎承俊色厲內荏地強詞奪理:“為什麼就是我闖禍?我是個優秀的科學工作者,我闖禍那就是危害人類社會進步的大事了,我看起來像那麼蠢嗎?而且席一樺就總是對的嗎?他的價值觀我不苟同不可以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