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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厭厭的看他布出簡單的一餐水餃與小菜,撇開臉,不想去接他遞過來的筷子。
過了一小會兒,父親寫了張字條塞我手裡,我本來不想看的,眼尾餘光卻看見他用掌根抹過臉,在眼角留下水光。
『爸爸不知道你的煩惱,爸爸不夠關心你,你能原諒爸爸嗎?』
我看著看著,突然也覺鼻酸,卻已無淚可留。
我的情意,留不住,在思念間,後悔間,全化成淚水流乾了。現在淚腺無用,人也快爛光了,範源進回不回來原諒我,好似不再那麼重要了……
趴進沙發裡開始昏睡,我不在乎時間的流逝,只知我還沒睡夠,突然有股蠻力扯起我的上身逼我坐起來,我神識還渾沌著眼睛來不及掙開,一道火辣就從我臉上襲來,將我的三魂六魄全都打回原位!
第二十五回 (聽障攻VS雙性受)
(二十五)
是誰打我?只一巴掌就打得我頭暈目眩,張開眼一片黑,一堆白的金的大小星星在我眼前的黑幕裡亂轉。
不太可能是父親。他因外遇物件逼走母親的事,在三個孩子及兒媳婦面前威嚴大失,快抬不起頭來的他哪來的底氣,這樣對待替他賣命賣得差點掛在日本還是中橫的我?
「你就是這樣孝順你爸的?你長這麼大,連煮過一頓飯給董事長吃都沒煮過,老人家辛辛苦苦走路去給你買,你居然好意思不吃?」左耳被塞進助聽器,熟悉到刻骨銘心的聲音像把鋒利的刀剖開我的胸膛,話的內容像一隻兇猛的手擰住我的心臟,讓我好不容易痛到習慣的心房劇縮再起,疼得我冒冷汗。
眼瞼眨了又眨,我逐漸恢復正常視物的能力,當我看清楚是誰打我,一雙鐵掌又錮緊我的胳膊,將我從沙發拉起來往浴室拖。
是他回來了,心裡有個聲音這樣告訴我,不帶雀躍之情,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他將我推坐在馬桶蓋上的同時,我也伸手去扳他的手指,臉往門外一偏,以眼神要他退出去。
他咬緊牙的看著我,似乎想說又打住,手是放開了,卻是幫我脫衣服。
出去,我自己洗。我用僅剩的力氣推他胸膛,他沒被我推開,伸手又要來摘我的助聽器,被我甩手拍開。
「不然我來吧,麻煩範先生打果汁……」父親出現在門邊開始解袖釦準備挽袖子,他的腳邊放著一個塑膠袋,是幾顆蘋果跟柳丁。
「不、用。」伸指比向門口,我聽見自己即將失去耐心的口氣:「都……出去。」
「好,好,你洗好澡就出來,我給你榨杯柳橙汁。」手不動三寶的父親比我還少爺,臨走前提起水果向範源進使個眼色示意他跟上他。範源進在我父親面前一直是模範員工,當然不好拒絕他。
整間浴室很快的只剩我一個人,安靜得連呼吸聲裡的虛弱、不安與急促,都聽得毫髮畢現。
我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腳步虛浮的走向蓮蓬頭,開啟水閥我不管水冷還水熱直接就地而坐仰起頭,讓水流的衝擊協助我醒腦。
自從懂事後,我就很排斥有誰憐憫我,更不要誰來讓著我,潛意識裡不願承認自己有缺陷,不想與眾不同,偏生與眾不同,我只好用自立自強的外殼保護我特別脆弱的內心,自矜自傲的保護色,主要是為了掩飾自卑自嫌的內在。
我的好家世、好學歷,一直把這層保護色維持得很好。
直到我遇上範源進。
直到我在不知不覺間,向他逐漸揭開我的保護色,讓他最後能隨便一擰就直接擰到我的心,將我擰得痛不欲生、出血不止,致我於萬死不復的邊緣。
不能再這樣了,我對自己說,你對他說過多少次我愛你,他可曾回過你一次?
哪怕是以開玩笑的方式,哪怕只有一個字。
都沒有。
充其量,他只是同情你。他對你只是由憐生情罷了,連愛都談不上。
這場澡,我洗得格外的久。當範源進拿著我的衣褲開門進來,一身泡沫的我正在沖水,待我搓淨臉上的老廢角質,才緩緩地轉頭去看他。
然後。
「對不起。」我微微頷首。
這三個字,我已說得習慣成自然,比我愛你還要順N倍,因為我對他說過的話裡頻率最高的,就是這一句。
你不必向我回答你的決定了,我們就跟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要變,可不可以?我將背靠在牆上,雙手慢慢的比,將每個手勢都比劃到位。
他緊閉雙唇,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