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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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丹佛來,聽律師宣讀你爸爸的遺囑,確立繼承人。”
雲楓無意把父母弟弟葬在香港,在他看來,燻草別墅是他們唯一可以安息的地方。那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家,一個與排場應酬無關的私人空間,在那裡,他們曾有過快樂而隨意的生活。
“伯伯,葬禮將在燻草別墅舉行,只邀請親朋好友,不需要宏大場面。葬禮之後再談遺囑不遲。至於嘉仁的運作,您和爺爺都不必擔心,我爸爸的下屬,都是獨當一面的干將,不會出現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的情況。”
楚明德頓了一下,說:“呃,楓兒,那樣,呃,恐怕不妥當。葉落歸根,你太爺爺葬在香港,我們在墓園也買有地皮,楚家的人,迴歸祖地,最終都要葬在那裡,怎麼可以草草埋在英國的鄉居?成何體統?這不是招人笑話嘛!”
雲楓覺得莫名其妙,“伯伯,要講迴歸祖地的體統,楚家人都要葬在北京才對,香港是太爺爺當年逃亡落腳的地方,算什麼祖地啊。再說爺爺和您,根本都沒有在香港生活過。如果我父母弟弟葬在香港,也是因為我們在那裡有家業,對那裡有感情,而不是因為什麼祖宗傳統。”
楚明德嘆息,“楓兒,你還年輕,未免寡情,恐怕不能體會,人在上了年紀之後的鄉愁。死在異國他鄉,已經是悲哀,再不能葬在故土,情以何堪?”
雲楓知道伯父的怪癖,喜歡咬文嚼字,悲秋傷春,不耐煩地說:“伯伯,您生在丹佛,長在丹佛,生活在丹佛,反倒認為丹佛是異鄉,香港是故土,這難道不是寡情?”
楚明德語調生硬地說:“好了,葬禮的事我不能強迫你。但是遺囑的宣讀,至少應該在香港的主宅進行。你爸爸的本部在香港,事關嘉仁集團的前景,應該在香港討論。”
………………
回到倫敦,雲楓首先和艾格蒙德·西索爾約見。會面地點選在與軍情六處大樓隔河相望的泰特英國美術館。見面後,西索爾一反平日的拘謹,張開雙臂把雲楓擁抱在懷中,說:“雲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做徒勞的試嘗,因為你的悲痛無法被話語平復。但是請記住這個,無論何時何地,如果你需要,我都會盡力幫助你。”
雲楓的心頭泛起一絲暖意,微笑了一下,說:“謝謝,艾格蒙德叔叔,我的確有一事相求。”
西索爾把雲楓引入館友休息室,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坐下,又叫了茶點,才問:“什麼事?”
雲楓把一個信封放在西索爾面前,“我需要一份關於此人的詳細心理學與行為學報告。”
西索爾從信封裡抽出照片,看了一眼,說:“你爸爸婚外的兒子?”
雲楓點點頭。
“老大吧?你認為他與你爸爸的死有關?”
雲楓又點點頭。
西索爾把照片放回信封收好,“我會馬上安排人去做。但是,你要有耐心,詳細報告很費時間,需要追蹤記錄他的日常生活細節,才能做出結論。”
雲楓端起茶杯,向後倚在沙發靠背上,嘴角露出微笑,“我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我要瞭解他心中最隱秘的欲…望和恐懼。”
………………
葬禮的一切都是艾瑞克安排的,風格簡樸肅穆。雖然限制在親朋好友,前來的人數也超過了三百,加上燻草嶺的住戶,總共六七百人。
初夏也來了,真誠地問候雲楓。可是雲楓卻感到一種難以突破隔膜,痛失所愛的悲傷,是如此的私密,他無法與一般人分擔,即使是初夏這樣的朋友。
喪宴上,雲楓略和客人招呼,便藉口離開。
他穿過樹林,來到河邊,沿著河邊的小徑,來到那棵老橡樹旁。
依迪絲坐在樹下,雙手抱膝,望著河水。
四月的陽光已經帶有夏日的燦爛,河面波光粼粼。
雲楓在她身邊坐下。
“我很久沒來這裡了,”依迪絲輕輕地說:“以前幾乎天天來,他們倆,總有一個會在這裡等我。怎麼想得到,會有一天,再也見不到他們。”
大滴的淚水從她眼睛裡滾落,雲楓用手摟住她的肩。
“哦,楓,我想毛毛想得要命,不知道該怎麼辦……”
“請不要說,時間會治療一切,我真是聽膩了。所有的人都對我說,依迪,要向前看,生命剛剛開始。可是我看不到前面有什麼值得我期待,我所有的快樂都在過去。”
“十三年,認識毛毛時,我五歲,我們在一起,十三年。為什麼這樣短啊?”
“依迪,”雲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