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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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這麼狠!”顧堯嗷了一嗓子,跳開三尺之外,揉著大腿,罵罵咧咧。
他的大腿處就是他的死穴,被人一碰就條件反射似的一蹦三尺高。從小,咚咚跟他兩個人掐架的時候,就沒少拿這個來整他,結果,屢戰屢敗,屢試不爽。這被蕭玖使勁掐了一下,更是讓顧堯發怵。
“你說誰是你外婆?!”蕭玖把手捏的關節喀喀響。
“就我外婆唄,我六七歲前她還在世的時候,沒少拿她那雙枯樹枝似的手掐我,雖然原因是我調皮搗蛋,老打碎她的玻璃工藝品……”顧堯講到原因的時候,眼睛望向別處,飛快的一帶而過,“但她老人家的手就跟老鷹爪子似的,掙都掙不開。”
“教訓的好。”蕭玖轉過椅子,涼涼的丟下句話,繼續手中的篆刻。
顧堯也沒再多話,而是走到蕭玖的身邊,坐在椅子的扶手上,靜靜的看他手中不停的動作,修長漂亮的手指襯著成色上乘的翡翠,說不出的溫潤。
暮色漸沉,天空透著清涼的薄意,如同一汪清澈,卻一眼望不見底的深藍潭水。
夏日夜晚的涼風穿過半敞開的陽臺,徐徐吹來,掀起攤開在榻上的詩集的頁尾,繾綣著夏日清風的晚柔。
逍遙遊與秋聲賦
蕭玖用拇指撫著刻好的字跡,將印章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就著燈光看了看。然後撣撣桌子,將刻刀收好,移動滑鼠,關掉待機狀態中的電腦,剛要轉開椅子起身,就感覺到轉去的一側有阻力,一道障礙擋住了他的動作。
蕭玖低頭望去,就見顧堯靠著椅子,屈膝坐在地板上,十指交叉抱著膝蓋,頭歪向一邊,闔著雙眼,氣息緩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這種不論在哪裡都能睡著的特點,真不知是一個優點,還是個壞習慣。
蕭玖的嘴邊漾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無奈寵溺的微笑。
他放輕了動作,將工具箱合上,擺放回抽屜裡去,左手手心裡攥著那枚完工的小巧玲瓏的翡翠印章,按著椅背,長腿一伸,跨過椅子。
他蹲下身,手剛穿過顧堯的腋下,顧堯就轉醒了過來,半睜開眼,打著哈欠問他:“好了?”
蕭玖吻過顧堯的眼角,將手中的印章遞給他。
顧堯睜開眼,就著昏黃的燈光仔細辨認玉石底部刻的字。字型流暢雋美,筆畫柔和中透著迥勁。意氣風發的兩個小字,逍遙。
“逍遙……怎麼是這兩個字?”顧堯轉著手中的印章,繼續打著哈欠,“我以為你會刻個我的名字什麼的。”
蕭玖放下頭髮,將皮筋套在手腕上:“你不是說讓我隨便刻的麼,我覺得這兩個字挺好。”
顧堯一偏頭,想了一秒,逍遙逍遙,逍遙遊,嗯,比那什麼王八之類的靠譜多了,也算霸氣,於是點了點頭。
“地上涼,要睡去床上睡去。”蕭玖揉亂了顧堯的頭髮,站起身,關了書桌旁的檯燈。
顧堯跟在蕭玖的後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拖著步子走出書房:“你喜歡《逍遙遊》?我記得高中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有講過這一篇。”
“不算是,”蕭玖伸手在顧堯身後帶上了書房的門,“高中時期的話,我比較欣賞歐陽修的《秋聲賦》。”
“《秋聲賦》?”顧堯不記得高中語文課本里有沒有這一篇。他的語文就是個半吊子,寫作文經常寫跑題。
“……是謂天地之義氣,常以肅殺而為心……”蕭玖慢慢的上樓,略顯低沉的磁性嗓音緩緩接到,“人為動物,惟物之靈,百憂感其心,萬事勞其形,有動於中,必搖其精。而況思其力之所不及,憂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為槁木,黟然黑者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質,欲與草木而爭榮?念誰為之戕賊,亦何恨乎秋聲。”
末尾的感嘆沒有了原著中的幾分意氣之情,蕭玖淡淡的道來,最後一句,更像是一聲清淺的嘆息。
淡然,淡薄。
無喜無悲,只是單純的無色的淡意。
聽了蕭玖誦到的一段,顧堯依稀記起了這篇古文的結尾,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顧堯不禁接著蕭玖的話尾,張口背出:“童子莫對,垂頭而睡。但聞四壁蟲聲唧唧,如助餘之嘆息。最後一句,我應該背的沒錯吧?”
蕭玖佇足,揹著光線看向他,倚上二層樓梯的欄杆,眉眼蘊著清魅的笑意:“你該不會只記得這一句吧?”
顧堯聳聳肩,兩個兩個的臺階跨上來:“你應該說,隔這麼久竟然還記得這麼一句,值得表揚。”
從鼻間溢位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