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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聲音如風鈴般清雅,他曾經的笑容燦爛得可以點亮世界上任何一個灰暗的角落,如今這些都消失不見了,他現在身體殘破神志不清。
韓銳想起自己出差之前看到的這個人,還是那麼富有生氣,還在鬧著要跟去美國。他恨自己怎麼就那麼頑固,怎麼就不肯把人帶在身邊!平時親吻他的時候都不敢太過放肆,生怕吻破了他的嘴唇,平時撫摸他的時候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擦破了他的面板,平時抱他的時候都不敢太縱情,生怕弄傷了他的身體……
可是如今卻是自己固執的把人留在A市,是自己親手把人從身邊推開。一直想要保護弟弟平平安安,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善於思考的人,自負的以為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為了他好,可是最後,每做的一個決定都是錯誤的,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是自己親手把人送向了這場劫難。如果韓喻從今以後一蹶不振,他這個做哥哥的必將悔恨終身。
“快點好起來把,寶貝,以後哥哥每時每刻都陪著你,絕不讓你離開半步。你提的每個要求,我都答應你。”韓銳摸著他頭上的紗布,輕聲說。
李逸往藥瓶裡推了一針抗生素。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著家屬彙報病人的病況,他沒法把“強暴”、“毆打”、“割腕”等幾個詞說出口。他想起幾個月前第一次在英國碰到這個年輕人,當時自己低頭趕路不小心把人給撞倒了,以為要捲入一場糾紛,但是那個年輕人只是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沒關係。”,他看見年輕人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笑得那麼燦爛,在這個陰暗的霧都格外引人注目。這個世界上,就有一種人,身上帶著色彩感,韓喻是淡淡的橙色。但是現在,他看到這個病床上的人,就剩一副瘦弱的身體了,他的色彩是灰暗的。
陸承天在走道上審問幾個找到韓喻的手下。
“在哪裡發現人的?”
“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地下室,很偏僻隱蔽,估計不會有目擊者。”
“媽的!把那一帶的弟兄都給我召集一下,叫他們挨個的盤問那些小混混小流氓,特別是……常出入什麼GAY吧色情場所的人。如果有發現馬上告訴我。”
“好的,老大,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對了,這把刀是在韓先生手裡握著的,我想大概是兇器,要不要拿去警局提取指紋?”
那個手下拿出一把小巧精緻的刀,陸承天接過小刀用力敲了一下他的頭:“提個屁的指紋!都被你們摸過了!”
詢問完畢,沒有實質的發現,陸承天推門走進病房,將那把造型別致的小刀遞給韓銳:“這個是我手下找到韓喻時發現的,看起來像個高階貨,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接過這把看起來很眼熟的小刀,仔細的翻看了一下,刀身上還刻了一個瑞士著名軍刀設計師的名字。韓銳馬上就認了出來,這把定製的獨一無二的刀曾作為禮物出現在某個人的生意宴會上,也正是這把刀,不久前被握在他弟弟手裡,並割開了他的手腕。他恨得咬牙切齒,他想起四年前自己一時的心軟,他想起那家人貪婪陰暗的嘴臉,他簡直恨不得直接把這把刀插進自己的胸口。
“你知道是誰幹的?把名字給我,保證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陸承天看出韓銳是認識這把刀的主人的。
“不用了,這事我自己會處理。”韓銳把刀扔給了陸承天說道:“我不想看到這個東西。”
這時,床上的病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韓銳立刻跑過去,焦急的問道:“小喻,你醒了?怎麼樣?難受嗎,頭痛不痛?”
韓喻沒有看任何人,只是盯著天花板,眼神渙散。口渴的伸出舌尖舔舔嘴唇,身上的疼痛感襲來,他發出了嗯嗯的聲音。
韓銳接了杯水,扶起韓喻的肩膀,把人半抱在懷裡,看到懷裡的人把視線從天花板上移動下來,盯著自己看,像看一個陌生人,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深情款款。他把水杯湊近他嘴唇,慢慢傾斜著喂進去,可是韓喻就是不吞嚥,牙齒緊閉著不肯張開,水順著嘴角往外流。
韓銳趕緊把流出來的水擦乾淨,然後自己喝了一小口,想嘴對嘴的給喂進去。突然,懷裡的人一驚,猛的推開他。
“啊!!”韓喻掙扎起來大聲的尖叫,使勁的擺動著身體,用殘存的一點點力氣伸手扯掉輸液管的針頭,然後發瘋一樣的去摳自己被包裹起來的手腕。血順著手背上的針眼流出來,手腕上的紗布也被扯開了露出深深的刀痕。
“小喻!你別這樣……”韓銳趕忙用力把人按在床上,阻止他自虐的行為。因為身體虛弱,韓喻掙扎了幾下就虛脫了,可是手還是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