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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4,週三。今天醫生和護士查房的時候,她正好醒著,護士長問“妞,知道自己叫什嗎?你叫什麼名字啊?”“蘇妙佳……”。妙佳的這一聲回答,聲音很大,所有的人都注視著她,吃驚透了。“你今年多大了?”“21!”這兩句話很清晰,說完後似乎就沒了力氣,很快再次沉睡。
半個月了,她很餓,也很渴,只是苦於不能進食不能進水,甚至她的藥都是透過胃管打進去的。護士用酒精棉給她口腔消毒時,她便緊緊咬著不放,她甚至咬著咀嚼她的輸液管。
今天原本打算轉院的,從早晨等到了中午,沒有絲毫轉院的動靜,午飯過後哥哥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Z市那邊臨時問了下病人是否能自主排便,當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們表示不接受。理由是:專科專治,他們科室只治腦溢血。
這還是大夫嗎,這群孫子。我們雖氣憤,也不可奈何。
無奈,哥哥回來說完情況後又乘車趕往老家J市,想轉回老家醫院,那裡的醫療水平雖然遠差於Z市,卻還是強過A市的,況且在家附近。
轉院是必須的,而且刻不容緩。
A市的醫療水平不行,妙佳所在的醫院已經黔驢技窮。Z市那邊之前給的檢查和治療建議,這邊醫院不是沒有裝置做不了就是存在風險不敢做。由於胃出血,昨天和今天甚至連流食也不能進,大夫們與其說拿出一個治療方案,倒不如說是在等她自己的變化,到了今天,受困於醫療水平,他們只能被動根據妙佳的變化去處理病情,而不是主動拿出一個方案去改變妙佳的病情。
治療已經陷入了被動,陷入了僵局,這一點我和她的家人都發現了。
事實上,這邊的主治醫生已經不再阻攔轉院,他們經過討論後今天反而是建議早點轉院,說現在的病情相對已經很穩定了,這樣拖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出血,而如果再次出血,結果不言而喻,輕者癱瘓,重者離去。
☆、[正文:CHAPTER15 轉院]
作者有話要說: 轉院匆忙,她這種離開方式讓人心酸。
她以這種方式,離開了這個呆了四年的地方。 ………題記
昨夜,我沒有回去,我在醫院陪她,她如果轉院了,到時候再想守著她,就沒有現在這麼隨意了。
我跟她說,“蘇妙佳,我今天不走了,留下來陪你吧?”她說“好”,我很開心,然後晚上叔叔讓我回去休息的時候我便搬出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三天來,妙佳都很聽話,她特別聽我的話,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每個人都看的出來,她很依賴我,我一邊感到欣慰,一邊又有些恍惚,她竟然如此依賴我。
她的依賴,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男人,理應有所擔當。同時,也覺得肩上更重了,她的依賴,於我是一種責任。
早晨有些時候,妙佳醒來後意識比較清醒,說話也比較清楚,她還跟我說:“有你(們)真好”,之後她能叫出我的名字。她真的很聽話,至少是很聽我的話,腦袋上之前開孔的傷疤癢讓她覺得不舒服,鼻子上插的胃管讓她難受,她下意識想去撓,我讓她忍耐,把手放下,她果然不去動,果然把手放下。不過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嗜睡的,醫書上說是因為顱內壓不正常導致的,大部分時間她的意識也明顯是糊塗的。
可是,哪怕只有片刻的清醒,便足以鼓舞每個人,讓人沒有放棄她的理由。
這三天,對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我有了更深的理解。吃喝拉撒翻身霧化排痰都得有人伺候著,天下也只有父母對子女才能無私的給與這種愛,才能精心照顧到這種地步,持久而永恆,反過來如果是父母病了,良心而言,我們究竟能做到幾分!有些時候困得實在不行,站著就能睡著,妙佳家人心疼我,總叫我回學校,叫我先忙自己的事,把畢業論文弄好,我堅持不走的時候便總叫我睡覺,即使是一個簡易的地鋪往往也讓給我睡,自己則坐在病房外的走廊打瞌睡,而阿姨更幾近無眠,我不知道她不睡覺是怎麼撐下來的。
中午,哥哥回來了,沒有說轉院的事情,我也沒有過多的問。許彥和米蘇也來看她,我讓妙佳跟他們打個招呼說下午好,她說的很清楚,棒極了!也叫出米蘇的名字,只是她管許彥叫顏丹晨!為啥啊?雖然顏丹晨是一美女明星,但是此時此刻說出,弄的許彥一陣傷心,我打趣解局對許彥說妙佳這是在誇她。稍後她便睡著了,我打算趁這個時候回學校,畢業論文的確該寫了,導師說明天開會,既然不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