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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天相處下來感到這個人很可愛,然後想要一起。非得他有什麼個人之處?非得他對他做過什麼驚天動地或浪漫之事?是幫他擋下致命一刀還是得來個烽火戲諸侯?不要被愛情小說洗腦了吧。或者說愛情不過是一個捨棄過程,就如你開初毫無道理為某人倒滿一杯水,將來要是遇了種種障礙都沒有把這杯水倒盡,就會走完這輩子。當然,將來也可以不為什麼再把水新增,總之沒有倒盡就萬事大吉。”
他一口氣說完長長一段,熟稔暢順程度顯示著他對自己這價值觀深信不疑。
我無言以對,內心產生了一份莫名的恐懼,突然覺得,眼前這男人很可怕。
☆、第九章
十八歲才剛過去一年,即使十九歲也不過是當了成人不久,心裡卻有著一種覺悟,二十歲那天便是生命結束。
久而久之,有種感覺,我是十八歲那天出生,只活在十九歲,然後死於二十歲。
我很晚睡,正確來說,我只在晚間活動,天亮前才爬到床上睡覺。
零晨四時四十四分,我總是很巧地不自覺抬頭看牆上的鐘。
每當看見又是四時四十四分,我會想這是否我生命結束的一刻。
我靠在大哥的肩上淡淡道:“明年我的生日,四時四十四分,我便會死去。”
他皺眉看我一眼:“下午的還是零晨的?”
對他的問題感到奇怪,可是我仍然老實回答:“零晨的。”
他發起一陣笑聲:“我知道你是怎麼死了。”
“怎麼死?”
他把我緊抱一下:“明年你生日,我當然要在床上跟你好好慶祝,預計不到天亮也不停,在這情況下,你還可以死,就只有虛脫而死了。”
以他對我的認識,該料到我會如何回應這種答案,既然他照說不誤,我也不負厚望以行動回應──暴踢並附送清晰的牙齒印。
他卻還不怕死的說:“死在我手上不幸福嗎?而且你死的時候,我們的身體可是連著,你該感到非常浪~漫~”
“浪漫個鬼!”我給他一拳,卻被他抓住將我壓在身下,剛才的嘻皮笑臉一下子換成認真模樣。
“如果你得死,一定要由我親手殺死你,你死的過程要完完全全只屬於我徐宇風一人。”
他輕輕吻在我的額上:“小傻瓜,知道沒?”
一絲甜得發膩的酸意纏在心頭,連說話的嘴角都要上揚:“嗯,只死在你手上,絕不在你殺死我前斷氣。”
我知道那一刻將會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張開雙眼,漆黑一片,手往臉頰撫上,頓即沾上水氣,那是流淚的證明。
我已不再為誰流淚,奈何誰卻留給我眼淚。
那是一場夢,將過去重播的夢。
亮了燈,往牆上的鐘看去,零晨四時四十四分。
我失笑,早已過了二十歲,真不知這時間還要向我傳達什麼。
精神不足地回到公司,夢醒後無法入睡,睜著眼到天亮。
椅子還沒坐暖,旁邊的同事已告知內部會議十分鐘後開始,財務部主管今天公幹回來。
踏進會議室,氣氛尚算輕鬆,主管仍未到,從同事的反應推測主管該不是太嚴苛的人。
時間過去約十五分鐘,一名男子步入會議室,身材瘦瘦的,相貌不起眼,人畜無害的氣息,可是我嚇到了,這不就是被三姑媽拿來練功的小兒子!
一室二十多人,人不算少,但也不足以多得把自己埋入人群中。當他看見我的時候,說話不自覺停頓半分,顯然也認出了我。
會議上還提及張恆向財務部提出一個月內重整舊檔的要求,這將涉及大量煩瑣工作。旁邊同事嘀咕張恆平常可是對財務部不深入管理,現在忽來插手不知是什麼來龍去脈,我聽罷只覺這些活是衝我而來。
會議一個多小時結束,我被召到財務部主管的房間,來了個兄弟相認的戲碼。
“今早剛回來就被人事部告知加入了新同事,想不到就是你。”
“我也沒想到元表哥就是財務部主管,不過在這裡還是稱呼你蔡先生比較好。”
“也好吧。”他話鋒一轉,“前陣子怎麼沒去你爸的壽宴?”
還好說,就是因為你當了這公司的部門主管,你媽拿來炫耀,我爸才會面子受創對我發難。
當然以上全面消音,我謙恭回道:“湊巧那天有事在忙。”
他點點頭,似乎還有什麼要說,卻欲言又止,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