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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鬆軟如棉花糖般的枕頭裡。
這兩個大枕頭是我們一起買的,為了這個我還跟他在商場裡吵了一架。我覺得一個枕頭不用那麼貴,他卻執意堅持要買就買好的。他對其他的生活用具都不太在意,唯獨對床上用品格外認真。他說他不想在做的時候讓我躺著不舒服。
所以後來是我妥協了。而且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對的。
以前我們老是能為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吵架,以至於我總以為,我跟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而實際上我們是如此相像,甚至可以說是同一個生命體,是無形的枝幹穿過這間房子中心生長出來的兩片同樣帶血的樹葉。
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我痴迷地看著他光裸的脊背,他正彎下身去在電視櫃裡找吹風機。他肌肉勻稱又富有力量的身體總能讓我輕易聯想到插畫裡那些半裸著上身的俊美神祇。
他拿著吹風機走到我靠坐在床上的身體旁,開啟電源為我吹頭。他的手指穿過溼漉漉的髮絲,撩起它們吹上一陣然後又離開。我黑色的頭髮和他白淨的手指糾纏在一起,讓它們看起來像是一群有生命的魔物。
在他心情好的時候,他總能如此溫柔。
我聽著吹風機轟轟作響的聲音,試探著把手逼近那不斷送出熱風的風口,許久都沒有產生一絲灼痛感。猛然間我突然覺得寂寞得難以忍受,心口產生一陣陣陌生的絞痛。我看向靠在床頭的舊時的自己,意識到我已經死了。
讓我難過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這件事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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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切打點好後,走到床的另一側鑽進了被窩。
按往常的流程走現在是晚安吻的時間。我站在床前,離他不過一公分的距離,他卻看不見我。我注視著他捧起我的臉,一個輕柔的吻落了下去。他喜歡跟我接吻,說我的舌頭軟乎乎的,經常吻著吻著就想把它吃掉。當時我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現在我想起他這句話來,內心開始產生一股隱隱的期待。
吃掉它吧。吃掉它吧。我的血,肉,骨,都是你的。我都願意給你。把它們全都吃掉,這樣我們就徹底地融為一體了。
我俯身在他耳邊唸叨,一遍又一遍,每一聲都刻進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裡。我不確定他能不能聽見,但漸漸的,我的意志力好像起了作用。我能看見他把我的舌頭吸出來,在他自己嘴裡舔撥玩弄。然後慢慢地越吻越深,舌尖幾乎都可以夠到我的咽喉,牙關也開始有意無意地咬合,終於讓我的舌根滋出了血。
我莫名地興奮起來,緊緊盯著他。血的味道搔弄著他的鼻尖,讓他也興奮起來。
所以我說,我們是如此相像。
他加大了咬合的力度,一邊咬,一邊吮吸從我舌根溢位的血。有來不及吞嚥的小股血流從我嘴角流下,連綿地滴在淺藍的被褥上,綻開一朵一朵溫柔的血花。我能清楚地聽到被面和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他紊亂的呼吸,還有他的心跳。胸腔裡的較為清晰,太陽穴的較為微弱。而最後,他終於一個乾脆的狠咬,我的舌頭自根部整個被咬了下來。
有那麼一會兒他沒有動,閉著眼保持著和我嘴唇接吻的姿勢,空氣中驟然加重的血腥味讓我的心臟突突直跳。
被面上已經染開來不小的一灘血跡,鮮紅鮮紅的,很耀眼。
我看到他的口腔動了一下,興許是在他嘴裡把我的舌頭調了個個兒。然後他起身離開我的唇,半睜著眼,顫動的眼睫下是一片醉生夢死的痴迷的光。
他嘴裡正叼著我的舌頭,像含著一小塊布丁。而我的身體依舊靜靜地靠在那裡,頭微微仰著,嘴巴張開,是一個空空的血洞。
他把我的舌頭整個包進嘴裡去,慢慢吸吮著,表情像是在吃什麼稀世佳餚。
然後他開始咀嚼。
我幾乎可以聽見他的牙齒磨碎嫩肉的聲音,細小的經絡被咬斷的聲音,還有咕嚕咕嚕不斷下嚥的聲音。這些聲音組合在一起,讓我的每一根毛髮都激動地顫慄。他的嘴巴吃得鼓鼓囊囊,嘴角流下血液和口涎混雜在一起的粘稠液體,嘴唇周圍一片淅淅瀝瀝的烏紅,讓他看起來像一頭正在茹毛飲血的野獸。
他仰著脖子吞嚥,喉結上下滑動著,在臥室曖昧的橙色燈光下像是一種無言的邀請。
我從沒發現他可以這麼性感。
吃下我的舌頭他並沒有用多長時間,有些肉塊就這麼被他囫圇吞下去了,都沒來得及細細品嚐。真是浪費啊。假如他耐心點,就應該把它放在餐盤上,割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