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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啊……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鄭鳴義低低嘆了口氣,“也是。你現在學習時間也緊,別分了心,家裡的事情先別管吧。現在我這事兒還沒過去多久,等過一陣子他們會來找你的,他們肯定知道你會跟我聯絡。你姨媽那個人你也知道,她現在就是拉不下臉來問你,其實心裡肯定擔心得要死。寧願自己東猜西猜七想八想的,偏要擰著一股勁兒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母子連心,我瞭解她。等她自己來問你的時候,你再跟她說說我的近況,好讓她放點兒心。”
“……嗯。我知道了。”嚴緋蹲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草玩。“那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星期六星期天也呆在自己租的房子裡啊?那多無聊啊。”
“……我把我房子退了,現在跟……那個誰合租一間房。”
嚴緋一聽心情立馬好起來,努力憋住笑問:“那個誰?那個誰是誰啊。”
“嚴緋你再裝!那個……就是——唉這該怎麼稱呼呢真是煩人。好吧雖然這樣講不太恰當……就是我愛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嚴緋一下子破了功,捶地狂笑起來。“鄭鳴義你個死皮賴臉的居然還會不好意思!我的人生圓滿了!誒他叫什麼名字啊?”
“……周洋。”
“海洋的洋?”
“……嗯。”
“切。這名字真是普通,上街一抓一大把。”
“誒你想怎麼樣啊!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啊。”
這天中午嚴緋聊得無比歡暢,以至於聊忘了形連時間都不記得了,中飯沒來得及吃中自習又遲了會兒小到,被像媽一樣囉嗦的聖母班主任數落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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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了一個多月。三月剛開頭的時候,姨媽果然向她問起了鄭鳴義的事。
那天是星期天,嚴緋她爸一個得了肝癌的老戰友突然走了,他和女王一起去送最後一程。大中午的沒人管飯,正好姨媽在家閒著沒事做,主動過來解決嚴緋的伙食問題。
在這一個月裡嚴緋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腦袋裡也已經幻想了無數次這場早晚都會來的對話。她雖然並不反對同性戀,卻也不是一個為之狂熱的腐女,對同性戀的知識也僅限於知道有這類人而已。於是她下耽美小說,查同性戀的資料,找班上的腐女借腐向雜誌,還有事沒事去BL吧逛一圈。就算做了這麼多工作,她還是有一種漂浮著的不真實感。
你知道這件事的存在是一碼事兒,而它發生在你周圍就又是另外一碼事兒了。就算你裝得如何開放,心裡也還是會不安,因為那是你的親人。嚴緋怕鄭鳴義被騙怕鄭鳴義受傷更怕鄭鳴義被人說閒話,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往壞的方面想。
她打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鄭鳴義,後者只是溫和地安慰她:“你別想那麼多。萬一以後有人說閒話,別理他們不就行了,他們又不是我,哪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把握好分寸,我心裡的感覺自己也清楚。好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又不是說出來的。”
嚴緋往往在這個時候才會覺得鄭鳴義比她多活的那十四年不是白長的。
所以當她和姨媽坐在飯桌上的時候,她底氣十足,覺得自己已經武裝到了牙齒,她姨媽的任何疑慮都不足為懼。
“緋緋啊,你……最近有沒有跟鄭鳴義聯絡啊?”
“有!”嚴緋爽快地點頭,不等下一個問題就把她哥的近況全說了。鄭鳴義交代過的麼,她哪能不照辦啊。
姨媽一聽自己兒子過得挺好,看上去像是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臉色卻又難看起來。
“個小崽子自己過得倒瀟灑,折騰我們一大家子人為他操心。”
“哎,姨媽,你不是老說嘛,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自己高興不就行了,考慮那麼多幹嗎。想開一點,啊。”
“我是想開了啊!但是他爹……”
對面坐著的女人蒼老了很多,眼泡因為經常哭的緣故習慣性地腫著,像是用手微微一碰就會流出水來。嚴緋看著這樣的姨媽極其心疼,準備的說辭全都拋到了腦後。
“緋緋,姨媽不是封建,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也不在乎這個。但是你想想你姨爹!你再想想鄭鳴義他爺爺!你覺得他們能同意嘛?這相當於要他們鄭家斷子絕孫啊!”
嚴緋咬著嘴唇,看著姨媽眼眶又開始發紅,無力得想抽死自己。
“再說了,萬一這事兒被別人發現了呢?萬一他單位同事都知道了呢?紙可包不住火!那他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