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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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杜為禮的問題都出在太過想當然,高估了自己。當年在澳洲,他高估了阿深的包容,直至他生病被拋棄;出事的時候,高估了自己對阿深的無情,結果讓他的死亡在心理印下了一塊最深得傷疤;逃回國的時候,他高估了自己自力更生的能力,差點死在大街上。而重新找到心上人,他高估了兩人的契合度,以至於在相處後越來越多的問題開始暴露。
其實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鄧思承的思想觀念固執單調,他心裡生活的樣子就是七老八十的伴侶狀態,他有刻板的戀愛觀,所以不惜一切也要和宋家瑜離婚,給杜為禮一個他心裡承認的名分。而杜為禮正好走了相反的極端,他會宅在家裡沉迷於遊戲,但他更熱衷於追逐一切刺激血性的活動。這次重新參加拼帆,雖說最初的動機是為了鄧思承,但也不能排除他內心對生死追逐的渴望。
和鄧思承相處的日子太平淡了,雖然溫馨,但卻讓杜為禮感覺渾身長了鏽一般遲鈍。他渴望重返海洋,不是像玩具一般的三體帆船,是他年輕時候摯愛的極限帆船,是衝破巨浪的風浪板。即使身體上已經有了缺陷,他相信透過鍛鍊也可以彌補回來。
而這個晚上,他再次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他在酒吧裡哭得淚流滿面不省人事,在陳宴的臂彎裡向是要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光,他本來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為任何人哭,但是鄧思承對這件事的冷處理徹底傷透了他的心。
他和阿深會是同樣的人嗎?
一個晚上杜為禮都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確實下決心想改,但是鄧思承冷淡的眼神和溫柔的話語亦正亦邪兩面尖刀分明就是在表達他的懷疑和不屑。
在年輕的時候,最傷害他的事莫過於阿深不給他治病眼睜睜要看他病死。而在如今鉛華洗盡,他重頭做人的時候,最傷害他的,莫過於連最親近的人都給不了他重生的希冀。
杜為禮在酒精的刺激下,感覺身體彷彿是在汪洋中浮沉,一個浪頭打過來,他浮出水面,隱約看到了那艘折斷了桅杆的帆船,網床被刺穿了一個大洞,在洶湧的浪潮中像一個張大的口。上面還有人,在大聲呼救著,終於有人掉了下來,他恐懼地大叫,然後又有一個人掉下來,海浪漫上來,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知在海水裡沉了多久,再睜眼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穿著潔白的西裝,赤腳站在沙灘上,面前的帆船上,穿著新郎服裝的英挺青年向他伸出了邀請的手。他的雙手牽上他,被他抱著上了船。他的笑容溫柔美好地彷彿四月的春風,輕輕地就掃走了他內心所有的黑暗和恐懼,讓他忘記自己為何會和一個這樣美好的男子結婚,只記得,他笑起來的時候,彷彿海浪也簇擁著他們在歌唱。
太美了。美的杜為禮動情地落下淚來,他低頭吻下來的時候,杜為禮感覺到自己身體內幸福充實的感覺,已經衝破了他的頭頂。
那人在夢中吻著他的嘴唇,溫和地向他表白,一遍一遍的,“小禮,我愛你。”
他抖動著嘴唇迎合,輕聲說:“我也愛你。”
杜為禮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擠壓著他的眼皮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他微微動了動身子,恍惚間以為是在家裡,感覺身邊有人,沙啞著說道:“思承,上班了。”
身邊的人撲哧一下,問道:“我白天不上班啊。”
感覺到不對的杜為禮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到陳宴赤裸著身子躺在他身邊笑眯眯地看著他。而他身後,很明顯,還有清晰的痛感。
杜為禮感覺好像夢裡黑暗無底的海水像衝到現實中一樣淹沒了他,呆愣了兩秒,抬起痠痛的腿,毫不猶豫地把陳宴狠狠地踢了下去。
陳宴本還笑得浪漫,一下子天旋地轉,頭撞到床頭櫃傳來劇痛。
他掙扎著站起來,惱怒地吼道:“你他媽下腳有點輕重好嗎?!……你……”
還沒說出來的話被杜為禮寒冰一樣的目光凍掉了下半截。
陳宴抓抓頭髮,不滿道:“我可沒有強姦你,昨晚是你自己擺著屁股求我上你的。”
杜為禮還是像冰雕一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冷硬的目光看得陳宴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氣,他彎腰撿起撒了一地的衣服扔給杜為禮,然後套上自己的衣服匆匆想走。
還沒走到門口,突然感覺身後呼呼生風,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觸感碰上他的脖子,身後有股力量緊緊一繃,他仰面被勒倒,頭狠狠地磕在地上,剛才撞到的部分傳來尖銳的痛感。
他想罵人,可是吼間束縛的東西越來越緊,他驚懼地看著居高臨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