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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鄰就是我在裡面睡了兩夜的那間臥房。簡廳的門、窗泰半敞著,從院子裡看進去,清清楚楚。客位正座上,黑袍黑髮,就連手邊倚的長劍,都黑漆漆沒半分雜色的人,側對著這邊,正和雨扶風說話。
還隔著半個院子,看不清眉眼,聽不見語聲,只那麼隨隨便便坐著的樣子,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忽然想起在哪裡聽到過“玄劍”的名字了。船泊金陵那晚,雨狂到船上來時,曾言及在淞江口一帶,天鷹教的圍追堵截下,虧得此人出手,天風醜才沒有如溫、顏兩女一樣被捉了去。雨扶風還說此人“名動天下”,是個“美人”,名字好象是叫做容若思的……
思緒再往前回,天鷹教第一次出現,送雨扶風緬鈴那日晚間,天秦卯稟報涵碧樓“失火”的經過時,也曾提到黑衣黑劍的“容大俠”,當時雨扶風就很是關注。
天風醜直接走入廳裡,躬身行禮,叫“爺”、“容大俠”。雨扶風看他一眼,點點頭,目光就落在我臉上。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也跟著進來了!往日我是不會這樣冒失的。除了主人吩咐,孌僮不可以出見賓客,這是常禮,無論少小時的蝶舞樓,還是後來的徐府,都是如此。今天我這是發了什麼昏!天風醜……我能和他比麼?更不用說這位“容大俠”很可能根本是為他而來,雨扶風有吩咐他過來見客。
只是既已進來了,也不能就這麼再出去。我不敢和雨扶風帶點冷厲的眼神對看,硬著頭皮俯首躬身,也含混叫“爺”、“容大俠”。
約摸是當著客人不便發作,雨扶風沒有多言,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這是紫稼。”
陌生的聲音傳入耳鼓,舒和安靜地:“好靈秀的少年!雨宮主門下果然不凡。”
平平常常一句話,竟令我心中一切的不安煙消雲散。再沒有絲毫膽怯,我抬起頭來,好奇地打量說話之人。這一看,便直了眼睛。
果然是極出色的人品!純論俊俏秀麗,容若思或者還略遜我一籌。年紀自然是長些,卻也不會超過三十歲。身材修長,儀態從容。不知是否一身黑衣的緣故,膚色微顯蒼白。就那麼閒閒地坐著,恂恂儒雅,安靜平和中,自然透出凜然風骨,令人不敢輕褻。
世上竟有如此男子!容若思!容止若思!他可真真是叫對了名字!
我心中感嘆,口裡不知怎麼就說出來:“難怪爺說是‘美人’。風哥能為你所救,爺都嫉妒他的好運呢!”
“紫稼!”兩聲喝斥並做一聲,一個是震駭驚疑,一個是羞怒交加,正是天風醜、雨扶風兩人。
不怪他們!我被這一喝醒過神來,自己都恨不得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間。這可是天風醜都要喊“大俠”,雨扶風都要叫雨狂“調開”才做行動的人吶!我王紫稼又是什麼身份,初初見面,竟對他說出這種話來!
容若思看我的目光亮起來,眉梢輕揚,轉向雨扶風。
雨扶風俊面微紅,也不知是惱怒還是尷尬,神色變幻,良久良久,終於化作無奈,苦笑說道:“小孩子亂說話,尚乞容兄勿怪。全是雨某教導無方……”狠狠瞪我一眼,斥道,“還不退下!”
我心中湧起異樣感觸。三年多來,第一次聽見雨扶風這樣客氣地和人說話。與文人仕紳的酬酢不論,在江湖武林人士面前,雨扶風一向表現得相當強勢。無論是當年追捕天風丑時見過的傅君傑陶鑫之流,還是前幾天在天鷹教的駱碁蔡慶,似乎都不放在他眼下。今天這個樣子,是因這容某人比傅陶駱蔡之流更要厲害呢,還是因為我言語冒昧失禮在先?那斥退的話兒,口氣倒是滿嚴厲的,不過,我怎麼竟不覺得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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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真的害怕,我還是表現出很惶恐的樣子,低下頭往外溜。我剛才的話實在是太無禮了,否則雨扶風也不必這麼急著替我道歉。
不過,天鷹教都沒能讓雨扶風這麼緊張過。難道容若思一個人比天鷹教一堆人還厲害不成?還是說雨扶風有求鳳之心……這樣的大美人,又是有大本領的武功高手,雨大爺絕對不肯放過,此時擺低姿態也是理所當然。無論是哪個原因,我都還是乖一點的好。容若思到底是不是為天風醜而來,以後我總會知道。
然而,不等我退出廳門,一聲“且慢”阻止了我的腳步。容若思語聲依舊平和安靜,既沒有升高也沒有降低,絲毫聽不出被冒犯的惱怒。
我偷眼窺看雨扶風,見他微皺著眉,有點兒疑惑又有點兒不愉地看著容若思:“容兄……”
容若思唇角微微逸出絲笑紋,靜靜地注視雨扶風,道:“我看紫稼不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