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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愈發困惑了:“哈?到底是送誰的?”
太子殿抹抹嘴角的點心沫,從善如流地解釋道:“昨兒個上課的時候,我向先生請教書上記載的婚禮過程是什麼樣的,先生告訴了我六禮是什麼,還說因為小堂哥這個是兩國和親,所以就直接提親,訂親,迎親,並沒有完全按照六禮的步驟來,我想著,省了這麼多步驟,不是委屈了小堂嫂嘛,所以打算私下補上也好。《禮記》上說‘納采者,謂採擇之禮,故昏禮下達,納采用雁也。’今兒我就送只雁給小堂哥!”
男子看了看竹籠,有些難以置信地挑眉問道:“送的是什麼?”
太子殿抿抿嘴:“是大雁,不是小燕子,二叔你不認識?”
男子抖著肩,默默忍耐了一會兒,才解惑道:“呀呀,侄兒你太可愛了,要林兒拿這隻鵝去納采?”
小少年一怔:“鵝?怎麼可能?鵝不是白色的嘛!”有駱賓王的詩為證啊。
德親王敲敲小孩兒的腦門兒道:“小傻瓜!誰告訴你鵝都是白色的了,人還有白有黑呢!怎麼?讓人家蒙了?要不要二叔替你去討回公道!”
小少年託著下巴幽幽地嘆口氣:“還是算了,賣雁,呃,賣鵝的老爺爺大抵也不是故意的,許是他也沒分清吧,”頓了頓,不甘心地問道,“二叔,其實很像的是不是?”
德親王翻了個白眼,心道:他就是做這個生意的,哪裡會分不清楚?卻還是伸手揉揉小孩兒的腦袋,安慰道:“嗯嗯,也許林兒也分不出來呢,沒關係,二叔不告訴他!”
太子殿卻毫不領情地露出咧咧嘴:“二叔,你怎麼能這麼糊弄自己兒子啊!要不,要不,我現在再去買一隻吧……”
男子卻毫不給面子地笑道:“好啊,好啊,你這回再買只鴨子回來就更熱鬧了!”
於是當林貝勒辦好事情回府的時候,一進主廳就看到正在鬥嘴的叔侄倆,桌案上還有隻在籠子裡不斷撲騰的黑褐色的鵝……
接下來太子殿一臉委屈地和自家小堂哥講述自己曲折的送禮經過,不時向在一旁偷笑的親王翻個白眼。
林貝勒聽完卻絲毫沒覺得好笑,彎下眉眼說:“殿下真是有心了,納采的話,臣倒是有個不用雁的辦法。”
好奇小少年馬上湊過去問:“小堂哥有什麼好主意?”
於是男子就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兒子和自家侄子朝著書房走去,撇撇嘴,嘟囔道:“菖蒲,林兒這是要娶了媳婦兒忘了爹了!”
進了書房,青年拿出素色細絹來,鋪在桌案上,提筆蘸墨在上面勾勒出一幅嬌俏少女立於垂柳之堤的畫來,寥寥幾筆,卻有著副悠悠閒閒,與世無爭的神情在上面,又在旁邊補了一行字。停下筆,貝勒爺淺淺微笑:“可否勞煩殿下幫臣折枝細柳來?”
全神貫注看畫的小少年卻嘟起嘴,搖搖頭道:“不要!做太子的才不幫臣子這個忙兒!”
青年失笑:“是,小堂弟去幫哥哥跑一趟吧!”
小孩兒俐落地應下,到了門口又探頭回來問道:“小堂哥,新柳還沒生出來,光是枝條也行嗎?”
青年點頭:“嗯,怕是不用等到柳絮紛飛的時候就要去親迎了。”徑自去尋那隻“定情信鴿”來。
細絹捲了柳枝,系在信鴿腿上,騰空而去。林貝勒笑笑說:“雖說自古就有魚雁傳情這一說,但用雁她也未必收得到,倒是這個保險些。”
小少年卻有些八卦地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小堂哥,你剛剛在上面寫了什麼?”情詩咩?
青年一臉無辜地答道:“生辰八字啊,不是還有問名這一步驟嗎?”
小少年嘴巴微張:“可,可是問名是男方請媒人去問女方吧,然後男方再拿去納吉,不是嗎?”
林貝勒依舊從容地道:“哦,我寫好我的,過幾天靜晗補上她的,再送回來不就剛剛好嘛!”
太子殿點點頭:“哦!我知道了,然後小堂哥再拿去占卜合不合是吧?”
結果青年卻繼續淡定地裝傻道:“都是八個字,自然是配得緊啊!”
成功地使太子殿露出小呆鵝的表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太子,我,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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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時間:四十日前
地點:太子寢宮
事件:“太子勢力集團”密謀。
得知未來的小堂嫂已然收到了聘禮,一心想陪著自家小堂哥去親迎的太子殿卻還沒過自家阿瑪那關。若說太子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