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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大不一樣了。再怎麼說,自己的枕邊人暗殺了明國高官,還和明國皇子的死牽扯不斷,文帝即使無意挑起爭端,也斷然咽不下這口氣。
耶律信暗暗皺眉,面上卻不動聲色,優哉遊哉地陪著明國的官員閒話家常,看起來倒真是鄰國的閒散王爺。他心裡清楚,在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來意之前,自己千萬不能打草驚蛇。若這些人是趙忻派來的,那對付起來自然不在話下,但若這些人是文帝派來的,那自己和趙慎就要好好謀劃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了。他故意命人搬出了自己從遼國帶來的陳年美酒,邀請明國官員一同品嚐,幾杯黃湯下肚,高大英挺的遼國王爺便神色呆滯,不勝酒力,看起來像是一頭沉睡的猛獸一般毫無攻擊性——只是在座的幾位官員都知道,眼前這位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耶律信乃遼國先皇耶律楚雄的私生子,按他的出身,原本無論如何也無法繼承大統,但耶律信自幼聰慧,自十幾歲起就在遼人的部族間嶄露頭角,他十九歲那年耶律楚雄暴斃,遼國皇室面臨岌岌可危的境地,是耶律信憑藉一人之力力挽狂瀾,用武力平息了各個部族間的j□j,扶持自己同父異母的幼弟耶律寒繼位。耶律寒登基時年僅六歲,遼國的生殺大權幾乎都掌握在了耶律信一人手中。
這樣一個梟雄,本應在遼國呼風喚雨,此番親自請纓前來出使明國實在讓人意外,就連文帝心裡也揣摩不透他的意圖,派親信暗中觀察了好一陣子。不過耶律信自來明國以後就在使館過著安安逸逸的日子,彷彿當真對朝堂之事漠不關心。文帝監視了一陣子未果,只好以不變應萬變,暗自等待耶律信的下一步動作。
文帝倒實在是多慮了,在不傷及秦暢的前提下,耶律信當真沒有半點要染指明國江山的意圖。
幾位明國大臣見耶律信醉了,不由都有些尷尬。他們幾個都是再禮部掛著閒職的文官,今日忽然得了梁王吩咐要來拜訪遼國使節,心裡均是不明就裡。按照規定,朝廷的一切外事都要經過上頭指示,但梁王身份特殊,他吩咐下來的事情,官員們也只好照辦,不料這遼國攝政王看起來威風凜凜,酒量卻實在不怎麼樣,幾個文官尚且面不改色,他就已經醉得不輕。人已經醉成了這樣,他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繼續看人出洋相,只好先找個機會起身告辭。耶律信的手下倒是十分熱情,親自將眾人送到了使館門口才掉頭離去。
這些官員不知道的是,他們一走,耶律信的神色瞬間恢復了清明。他立刻叫來自己的心腹,親自帶人前往京郊的農宅,只是他趕到的時候終究晚了一步,那小小的院落已被翻得一團亂,裡頭的人也不知去向。
按著他和趙慎先前的計劃,一旦趙忻派人找到這裡,趙慎負責引開追兵,將人帶至斷崖邊上找機會脫身,而秦家兄弟則由方銘帶著離開。為防萬一,中途秦家兄弟要下車藏在山林中,由方銘帶著寧王府影衛繼續駕車混淆追兵的視線。等到了預定的地點,方銘和影衛們假借跳崖脫身,山澗裡早已佈置了幾人的“屍體”——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馬車裡的人早已面目全非,到時候除了死者身上的衣物,又有什麼東西能證明身份呢?
說到底,一旦秦家兄弟真的死了,趙忻和文帝都不會再花費大力氣在他們身上糾纏。
耶律信想了想,便不再浪費時間,轉頭帶人進了山裡尋找不知在何處藏身的秦家兄弟和清遠大師。他曾經教過秦暢使用一種遼人之間專用的通訊暗號,一旦秦暢和嚴子溪從馬車裡脫身,就必然會在沿途留下暗號等自己找去。
方銘的刻意誤導十分奏效,追兵大部分被吸引到了深澗邊上,又被方銘突如其來的一招打亂了節奏,反倒忽略了其他地方。耶律信不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秦家兄弟,又在自己的心腹掩護下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等趙忻苦苦思索如何向文帝交代的時候,他們已經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清遠大師畢竟是方外之人,此番為救嚴子溪已經費了不少心思,接下來一路逃亡奔波更加辛苦,幾人實在不敢再繼續給他們師徒添麻煩,因此一從山中脫險,耶律信便安排了人手送清遠師徒回豐縣,自己則親自帶著秦家兄弟南下前往瓊州。
趙慎在瓊州的故交名叫沈長青,乃是瓊州明月樓的少當家。幾十年來,明月樓在江湖中地位顯赫,卻不是因為沈家有多麼精湛的武學——明月樓馳名江湖的,乃是沈家家傳的高明醫術。但凡江湖上的人,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難免有個仇家宿敵,只要仍想活命,便離不開各種各樣的大夫。因此,一般的人就算得罪了誰也不會輕易去得罪明月樓。
沈長青是明月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