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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更何況趙公子——眼下應該改口稱為寧王了,一大早就親自帶人登門,詳詳細細將其中利害分析了一遍,再見到林旭來問話,張家兒子反而鎮定了許多。
他偷眼看了一眼坐在首座上的寧王爺,見對方一臉和煦地衝自己點點頭,心知這寧王方才對自己叮囑的話句句在理,便定了定神,開口道:“回大人的話,我家父親確實是幾日前死於自盡的。”
“你可知他為何自盡?”
“恕草民不知。父親每日經營茶鋪,身體一直健朗。本月初八,父親像往常一樣做買賣回來,還說遇到了闊綽的客人,賺了好大一筆銀子。不料第二天,父親就開始神志不清起來,起先是把自己關在房裡唸叨著什麼,到後來就趁家中無人的時候上吊自盡了。草民想著,許是父親年紀大了,突然犯了瘋病也是有可能的。”張家兒子低著頭,有些瑟縮地答道。
本月初八,正是趙恆出事的日子。
林旭心裡一動,又問道:“你父親出事前曾經在官道上見過懷王的車駕?”
“父親日日都在官道上賣茶,定然也是見到了懷王出行的場面的。不過究竟有沒有見到懷王,父親回家後沒說,草民也不敢妄斷。不過我想著,若是見到了懷王,按父親的性子,必然會回家形容一番,他既然什麼都沒說,應當就是沒見著人了。”張家兒子道。
“那日懷王的車駕氣勢不凡,沿途圍觀的老百姓不少,你父親在官道上做買賣,回來當真什麼也沒說?”邵千鈞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眯著眼睛又問了一次。
“大人明鑑,父親確實什麼都沒說。”張家兒子被邵千鈞隱含威脅的目光注視著,心裡說不怕是假的,差點腿一軟就和盤托出,但他想起方才和趙慎的交談,咬了咬牙終究不露一點風聲:“父親回來第二日就發瘋了,口中反反覆覆唸叨的不過是些胡話。那幾天懷王剛剛出事,大家都說城外不太平,怕是有髒東西,草民心裡害怕,更是不敢追根刨底,哪想……哪想父親就這麼去了。父親一輩子老實本分,絕不會和懷王的案子扯上關係啊!”
說著,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似是想起了自己突然亡故的父親,眼裡落下一串淚來。他那樣子不像作假,林旭和邵千鈞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但若說張家同此事毫無關係,卻又不像——若非事先已有準備,一個目不識丁的尋常百姓怎會頭頭是道講這出這樣一番說辭?
林旭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索性起身告辭,臨走前還命嚴廣志撤去了對張家的看管。
回去的時候有趙慎同路,除了在前面開道的方銘,其他人都躬身跟在趙慎後面。嚴縣令聽說寧王爺微服前來,還不曾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趕著去了張家,頓時殷勤了起來,忙不迭令人去驛館準備一間舒適的上房供王爺居住。
狹小的巷子裡車馬無法行走,前來接人的車伕都等在巷口。趙慎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面上雲淡風輕,內心卻在琢磨著趙恆的案子。
說來也虧得趙慎早到一步,這才截下了一些有用的訊息。尋常百姓最怕同官府扯上關係,更何況又是這樣涉及皇子性命的大案子,可笑那嚴廣志非但不好言誘哄,反而將張家全家軟禁了起來。這麼一來,張家人心存恐懼,趙慎只要適時出手軟硬兼施,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就能將有用的訊息從張家兒子嘴裡套出來。
趙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進屋沒多久就三言兩語將張家兒子唬住了,特別是隨後趙慎的身份揭曉,張家兒子更是將溫文爾雅的寧王看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十分配合地按著趙慎事先的指示去做。
眼下,趙慎只要稍稍在背後動點手腳,就能消除林旭等人殘存的疑惑,將唯一的證據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張老漢家住在城北。
城北多民居,住戶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一眼望去盡是些低矮的泥牆屋。狹小的弄堂最多隻容得下兩人並行,像邵千鈞這般人高馬大的,走在路上都怕將那脆弱不堪的石板踏碎了。
兩旁的屋子都有些年頭了,土黃的泥牆上頭斑斑駁駁。前朝的風雨潤物無聲,隔著幾十載光陰匆匆而過,徒留下滿牆泥濘,襯得這破落的一角更是頹唐不堪。白日裡年輕人都出門幹活,家中只留了足不出戶的老弱婦孺,原本就不甚熱鬧的小巷愈發冷清,像是被遺棄在了時間的一隅。
外頭是三千繁華,萬丈紅塵,這裡卻破落僻靜,彷彿連光陰也凝滯不前了。
許是因為昨夜剛下了一陣急雨,道路有些泥濘。嚴縣令在前頭小心翼翼地走著,一面給林旭和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