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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兵相接,才發現這個人真是如同傳聞中那般輕狂無狀。
嚴子溪倒不是怕了陳公子,若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這人,他不介意讓對方得點教訓。只是眼下他身邊還帶著書院裡的學生們,這些學生最小的才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若真有什麼衝突怕是要嚇到孩子們。這些孩子平常都在書院裡被看顧得很緊,好不容易得了先生允許出來遊春,自然是萬般興奮,嘰嘰喳喳如同剛出籠子的小鳥。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跑在最前面,方才只顧著玩鬧,其中一個沒留神衝撞了陳公子,立刻被凶神惡煞的陳家家丁抓了起來,剩下的孩子嚇壞了,忙驚慌失措地跑去找嚴子溪來救人。
嚴子溪嘆了口氣。其實自家也不是拿不出這些錢來,若真能小事化了,回去求求那人也就罷了,只是這陳公子眼神不善,恐怕不肯就此罷休。
果然,陳公子見他口口聲聲要賠自己衣服,索性連心裡那點腌臢心思都懶得掩飾了,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道:“一件衣服罷了,說起來呢,也只是小事。不過,你帶來的這孩子弄髒了本少爺的衣服,本少爺素來又是最愛乾淨的,這衣服髒了,自然是要趕緊換下來的。你看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個地方買衣裳,實在令人頭疼。本少爺也不是不體諒人,我看咱們兩個倒算是身形相似,只要公子你脫了外套給本公子,本公子也就不追究那衣服的事情了,橫豎我們陳家也不差那幾個小錢。”跟著他的幾個家丁最瞭解自家主子的脾氣,聽他忽然這麼好說話了先是一愣,接著又見那年輕人長得跟畫上的仙人似的,頓時明白了過來,紛紛神色猥瑣地調笑著開始起鬨。
陳公子這話一出,不光是嚴子溪,就連冷眼旁觀的趙慎都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那件衣服上雖然沾染了泥汙,但畢竟不是不能穿了,陳公子來這麼一招,顯然是有意刁難。春日裡穿的都是單衣,脫了外套便只剩貼身褻衣,要是年輕人依言將外衣給了這紈絝子弟,那麼他自己便必須穿著一身單薄的褻衣回去。明國雖然民風淳樸,但到底沒有到如此奔放的地步,若是隻穿一身褻衣走在路上,必然有礙觀瞻。
看著那張同秦暢相似的面孔上滿是不虞,趙慎心裡也有些怒意,看向陳公子的眼神裡頓時多了幾分冷冽。
嚴子溪心裡更是氣得要冒出火來。他雖然不是什麼金尊玉貴的大少爺,但從小也算是衣食無憂,何至於連件衣服也賠不起?這陳公子想出這樣的主意來,擺明了是要他難堪。
他正欲反唇相譏,一直沒做聲的趙慎卻比他先一步涼涼地開口了。
“我聽聞豐縣人傑地靈,百姓生活和樂,今日一見卻似乎並非如此。何以區區一件衣服就能讓人緊抓著不放了?”
“你!”陳公子什麼時候被人這般挑釁過?他正欣賞著美人薄怒,連兩片臉頰都紅了起來,心裡得意非凡,只等著那人先一步示弱,自己好趁機得寸進尺一番,卻不想被憑空冒出來的這人擋了回去。陳公子是有脾氣的人,當即對趙慎怒目而視。
趙慎不動聲色,甚至沒拿正眼看陳公子一眼,只是狀似不經意地拂去了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樣子絲毫不把陳公子放在眼裡。他雖然年輕,但常年居於上位,骨子裡的氣勢並不弱,這會根本不需要再說什麼,已經讓對方處於了下風。
陳公子看似囂張跋扈,內裡卻是個仗勢欺人的草包,只敢在窩裡鬥鬥,見對方衣著光鮮,氣勢非凡,聽口音又不像是本地人,先就憑空矮了幾分,接著目光一掃,被方銘臉上冷冰冰的神色煞到,心裡又是一抖。他聽自家老爹說起過,最近豐縣地頭上出了懷王那件大事,朝中派出了不少人來查案,其中不少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那樣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他們小地方出身的人得罪不起的。他打量了趙慎一番,暗暗猜測這人會不會也是京裡來的,氣焰便不再像剛才那般囂張,只不過那美男已到了嘴邊,要是就這麼飛了,他心裡無論如何也不甘願。
不管怎樣,好歹先弄清楚這年輕美男姓誰名誰,住在何處,自己日後找起人來也方便不少。
陳公子這麼想著,眼珠一轉,又迅速擺出一副笑臉來道:“這位公子說得也對,為一件衣裳傷了和氣,實在是不值得。不過,那衣服我喜歡得很,既然被人弄髒了,總要有人負責替我收拾妥當不是麼?”他說到最後,目光又貪婪地纏上了嚴子溪,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嚴子溪對他j□j裸的眼神厭惡不已,但孩子還被那家的家丁抓著,他不能輕舉妄動,只好微微頷首道:“正是,在下並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定然幫公子將衣服洗淨。”
“空口無憑,要我怎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