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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心,無需驗證,既識。”
可百年了,誰也沒有真正見過。
據說血瓷是祭祀瓷中最好的瓷器,因其獨特的釉色而更具通靈祈願的功用。天下皆知,安平王李豔疏的生母慈妃娘娘是來自民間制窯場的繪師,對於燒製陶瓷也是內裡行家,先帝便賜了封號慈妃,取“慈”通“瓷”之意。先帝過世後,慈妃娘娘試圖燒製出這種瓷器,在頭七那日為先帝引魂,最終以失敗告終,倒是燒出了名揚天下的“美人霽”。
“將軍,你就不識貨吧,您這對小酒杯,起碼也得價值連城囉~~~哪家的俊閨女這麼大手筆,莫不是要買了您去當入贅的姑爺吧哈哈……”
哥舒翰被這人唬的一愣一愣,嘴裡回了句:“放你孃的狗屁”,手上倒是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木盒,真這麼金貴?那謝安逸是哪來的,難不成是這製陶世家的半罐子少爺其實是個天縱奇才,自己琢磨燒出來的?這可不是笑話麼,謝安逸除了好吃懶做撒嬌胡鬧,可不會別的本事了,哥舒翰想到這裡,禁不住的彎了嘴角走了神,好吧,他其實也挺會照顧人,挺善良,挺可愛~~~
一旁杵著的壯實漢子斜著眼鄙視他們將軍,喲喲喲~~還不承認,這小樣兒,分明是懷春了麼……
哥舒翰幾乎是日行千里,冬月二十七這天,他騎馬踏上陵國都城的朝陽道時,天上悠悠的飄起了鵝毛大雪,好像要將這座亡國的都城過往的繁華和如今的哀痛一併掩蓋,雕欄玉砌皆不見,使故人不至於憑欄遠望的時候觸目驚心。
陵國皇城高高的金漆獅頭銜環硃紅門大開著,門口站了一隊身上落滿了積雪的握刀衛兵。這座宮殿裡住著位令人敬佩的國主,哥舒翰下了馬,黑色的靴子踩著已經積到腳背深的白雪,站在門外行了一個禮,高聲說道:“西原哥舒翰求見陵國皇帝,勞煩哪位通報一聲。”
一人答道:“將軍自便吧,我們陛下說了,陵國三十三道門,也是包括這太華門的。”
哥舒翰對著守門的衛兵們一抱拳,抬腳進了陵國最尊貴的地方。他不認識路,偌大的皇宮死氣沉沉的也見不著巡邏的錦衣衛,他一個人在白茫茫的宮殿裡穿來穿去,心裡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來。他在雕樑畫柱的迴廊下繞著,猛然聽見說話的聲響,他支稜起耳朵,朝著前方的圓門靠過去。
“要麼讓我走,要麼看我死,選一樣吧~~~趙頻~~~~”
“我他孃的哪樣都不選,你只能留在我身邊,你…是不是恨我~~~~”
半晌,之前的聲音緩慢低聲的回了句:“沒有。”
那一聲輕微的“沒有”沿著積雪層上寒冷的空氣傳過來的時候,帶著數九寒天最深的寒意,哥舒翰站在飄雪打不到的迴廊下,他已經聽不見趙頻接下來說的話了,他分明聽見自己心口“咔”的一聲輕微脆響,列出一道細微的裂縫。多年來寒暑不侵的皮肉,好像被誰拿刀劃出萬道破口,然後塞入地上的層層積雪,涼透的血液流轉在筋脈裡一寸寸凝成堅硬的冰刺,刺穿血肉皮囊,讓他痛的雙眼發黑幾近站立不住。
哥舒翰愣著眼,機械而顫抖的反手去摸背上裝著杯子的木盒,他想起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了,是謝安逸的表哥…曹縕之……
第四十五章
哥舒翰僵了似的的立在那裡,手指貼在木盒上,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接下來應該幹什麼,他恍惚聽到趙頻質在問:“不恨我?騙鬼吧,哼~~你跟投胎似的想走,分明就是看到我這張臉,就倒胃口的緊吧。”
曹縕之,亦或是,陵國天子李蘊,頓了會,很疲憊的說道:“趙頻,別鬧了,讓我走吧,陵國已經沒了,若不是豔疏為我舍了一條命,該殉國的人,是我啊~~~你讓我…在這裡終日愧對列祖列宗麼~~~”
“誰他孃的說陵國沒了,以後這天下,都是陵國的,沒的是西原。阿蘊,你要是不願意住這裡,不要緊,跟我回西原去吧,啊~~?”
“胡鬧麼你,西原我也不去,我要讓豔疏安心的踏上黃泉路……”
趙頻炸毛的恨不得跳腳,他脾氣不太好,可對著心上人,總是壓得下來,只敢空怒不敢發,眥著毛嚎到關李豔疏那小子毛事兒。
哥舒翰捂著一顆凍成冰塊還往下掉渣的心臟,吐納的氣息跟刀子似的割裂著喉嚨氣管,他想到,嘿嘿,謝安逸,謝安逸,謝安逸~~你,到底是誰……
他心裡急切的想要問清楚,事實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完全不敢回想冬月十六那天,城樓上那一身飛揚的紅衣,和那一場肅穆悲壯的祭祀。他歪歪倒倒的往院子內走,一腳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