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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熟悉的容貌來。
“不冷了吧?”他擁著謝九,心口酸甜苦辣鹹,比酒的味道還強烈。
謝九蹭了蹭他的胸口,模模糊糊地抱怨道:“好臭……”
酒徒翻了個白眼,扳過謝九的腦袋,狠狠啜了一口馮家鋪老酒的餘香,舒爽道:“真香!”
再聽身畔,已是呼吸平穩,在溫暖的雙重衾下,睡得安然。
拾
天氣越發的冷了,大漠的風沙也越發的厲害。
謝九再一次風塵僕僕地從城外歸來的時候,酒徒依舊坐在門檻上一邊飲酒,一邊等他。
“知道麼,陽關守將這個位置現在還空著等你,副將也換回了你的舊部。”謝九把背囊壓給酒徒,自己鬆了鬆肩膀,“聽說,你那些被奪了兵權或者調去別地的部下,也都在往陽關來的路上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找你了。”
“嗯。”酒徒老實地替謝大夫揹包,慢吞吞地跟在他的後面,“你是想說,到時候我想賴在你這兒也賴不成了?”
“然也。”謝大夫不客氣地說道,見酒徒一下露出很沮喪的表情,不由緩和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打算再留在這兒了。”
“你師父……”酒徒遲疑道。
“沒找到。”謝九聳肩道,“估計是找不到了,我準備回長安去,盡我所能幫她治病罷了。”
“……我跟你一起走。”酒徒道。
“跟我一起?你傻了麼?你直接去找你舊部,肯定妥妥地送你回長安。跟我一起,肯定會很辛苦。”謝九道。
“我還瞎著,怎麼好見他們。”酒徒強調著,“還不如回長安去,找到名醫的可能性還大些。”
“……我其實知道一個可能可以治好你的方法。”謝九低聲道,“只不過這個方法太過麻煩,我一個月前才湊好藥材,直到現在才下決心試試……要動刀子,會很疼,你受得住嗎?可能還會失敗……如果失敗了,就連我師父也沒可能治好你了。”
“我信你。”酒徒微笑道,“況且,我當年瞎眼的痛都受過了,重見光明的痛對我來說,豈不是快樂麼?”
“抱歉……”謝九低啞地道了一聲,清冽的嗓音竟然有一點破碎的喑啞。
“怎麼會啊,找不到醫聖又不是你的錯。”酒徒連忙道,“倒是你……我只怕你給我治病會耽誤回去看你未婚妻子。”
“不妨事,很快的。一個晚上就好,之後三個月堅持服藥便是了。”謝九笑道,“我原想的,就是給你治完了把藥留下再走。如今你願意與我一道上路也好,若有意外病變,我還可以看顧到,平日也可以幫你上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只先給你處理一隻眼睛,萬一沒治好,以後若是遇上我師父,你也還有一隻眼可以復明。”
“啊,一隻眼就夠用了!那便說定了?你可不要拋下我這個瞎子跑了。”
“蠢驢,瞎擔心什麼?!快燒火去!我要給你煮麻沸藥呢。”
拾壹
秋風未了春風逝,老去萬緣輕。
長安古道上,年前新皇登基時剛剛栽種的嫩柳早在東風乍起的時候就抽出了新芽,到如今,已有一番初夏時節的蓬勃氣象。
季節的輪換是多麼快啊。既多情,又無情。
旅人牽著瘦馬,輕撫那嫩綠的柳芽,心想,終有日,這夏天的朝氣和挺拔,也會化作枯藤老葉,落入汙泥,遭人輕賤吧。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唉!”
沙啞的歌聲打斷了旅人的神思。瘦馬上馱著的醉鬼一邊唱起歌,一邊晃著身子,好像隨時都可能栽下來。
旅人被那基本不在調上的歌聲嚇了一條,皺眉,無奈嘆道:“嶽暉,楚歌不是這般唱法……”
然而那酒徒卻唱得興起,根本停不住,接著唱道:
“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唉!”
“你怎麼說不聽呢!難聽死了,別扯著嗓子唱這種曲子啊……”旅人翻了個白眼,轉過身扶了扶馬背上的藥箱,“到前面停一下,該換藥了。”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哼!”
酒徒喝了口酒,斷斷續續地唱著,邊唱還邊衝他的旅伴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謝九無奈地解釋道,“不是我錯,真是我老父親催我帶著她回國成親……這也算是兩國通婚,促進平穩安定不是嗎?分別在即,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
酒徒磨了磨牙,惡狠狠地哼了一聲,又幽怨地悲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