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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縫,呼嘯的寒風已然透進,他打個寒顫,掩好衣襟,還是眨巴著眼睛往外瞧。
大隊軍士慢慢行過來,高頭大馬上的「小白臉」大人也越來越近。
小碧眼裡稍露出點迷茫的神情。
他喃喃地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說給壯漢聽:「我不說過麼,我家小葉子可精神呢,你瞧,就跟這大老爺一個樣子呢!」
壯漢稍皺了下眉,這小碧口裡的小葉子是他舊相好,而且是早死了多少年的舊相好,誰也沒見過,只是他時常叨唸,還煞有其事立了個衣冠冢,逢了節氣就去拜祭。
小碧這孩子就有些神神叨叨,誰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他還是湊到窗縫兒看一眼。
便是對那小白臉再是唾棄,卻也不得不喊聲好,真真標緻風流人物。而且眉宇間不怒自威,倒似有些本事。
「焦大哥,精神吧,我家小葉子真跟他長得很像哦!」
焦應瞧瞧趴在窗邊眼都不眨盯著外頭的小碧,心裡嘆了句,一把將他拎起來:「醒醒了,那是時承運時大人!」
「我知道!」小碧嘟噥著,繼續拿了盤裡的瓜子兒嗑起來。
隔了半晌,他卻又說了句:「真有些像。」
焦應受不了他,捏他臉頰:「你那個相好不在十里坡墳地裡躺著呢?」
小碧低了頭,拿了個瓜子在桌上畫圈:「那、那墳裡沒屍身……」
「那你拜祭個鳥!」
「他定是死了,不然他肯定會來瞧我。」
焦應無奈嘆了口氣,這幾年相處下來也清楚他性子:「你這些天呆這兒別下去,免得惹是非。」
「我能惹什麼事兒?」小碧一抬眼,卻沒了迷糊勁兒,相反是機靈憊懶。
「你做這營生,興許那小白臉不待見,多在意些!」焦應站起身準備離開,口氣裡有些生硬。
小碧朝他做了個鬼臉:「這營生怎麼了,不偷不搶,給爺們兒解悶,自己也能攢錢,焦大哥你自個兒都說要向朝廷申請給營裡弟兄配營妓!若說那個姓時的大官討厭兔兒爺,那就更沒意思,哪個營裡沒這檔事兒?多得是!」口齒伶俐得很,旁人根本插不入嘴。
焦應回頭,臉上帶了怒色:「有這麼糟踐自己的麼,我說你、說你兔兒爺了?」
他和這小碧有緣,本也不願他做這營生,但他這芝麻綠豆官,薪餉少,油水更是半點沒有,養活家小都勉強,哪有餘錢供養他呢。更何況──
他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又緩了下來。
那邊小碧倒又陪起小心,一雙眼睛笑得玻С閃教跣》於��粵思阜種善���襠衩孛馗降澆褂Χ�叩蛻�擔骸肝乙丫�芰司帕揭���ザ嘣俟�朐鼐湍苡惺�攪耍〉絞焙蚪勾蟾縋閽傯�愣��”濤揖褪丈交毓嗇冢 �
九兩銀子?
焦應疑惑地看了看小碧。
小碧笑得更歡:「你不記得上回那老範,臨走給個金豆子,真還是有好人啊!」
「這關內有那麼好麼,那老範──」那老範就是個老畜生,還好人?
焦應捏了下拳頭,跺了下腳,便轉身出去。不料走得急,忘了這是閣樓得彎腰,「砰」一聲撞了頭。
小碧忙跳下炕:「焦大哥你可當心啊,別跟我一般見識,我老實待著,等他們走了再掙錢行不?」
焦應拿他沒轍,摸摸頭,下了閣樓。
樓下幾個商販見校尉大人下來,忙起身行禮,倒是有個常客跟他熟,開起玩笑:「好你個焦校尉,京城兵部侍郎來你都敢不應,原來在這兒快活!」
焦應有些尷尬,徑自掀了門簾出去。
剩下幾個酒客對看幾眼:「那小碧果真有些名堂,這等勾人,連上峰官員都不拜見了。」
閣樓上,小碧送走焦應便鑽到被窩裡想心事兒。
他也知道自己腦子似乎不太好使,很多事情想不通透。平時也不管,可今日看到那大官,心裡就說不出抑得慌。
自己在峭山關吉祥客棧待了有五年了,之前應該不在這兒,在關內,跟小葉子在一起。
那時候很開心,小葉子是對自己最好的人,比自己大三歲,長得又好看,本事又大。
有時候他也納悶,大事都記不清,可偏偏小葉子對自己說的話,兩人一起做的事,再細小都記得一清二楚。
小葉子說小筆最好看,小筆的痣很好看,小筆的酒窩很好看,小筆的鼻子眼睛身體都好看。
是小筆,自己是小筆,不是小碧。焦大哥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