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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親吻下去。
那吻本是懷著柔情憐惜,可雙唇相觸時卻變得熾熱霸道兇狠。
快醒過來,小筆。男人在心內求懇。
小葉子在親他,小筆模模糊糊想著,和之前發作不一樣,他隱隱覺得並非完全絕望,至少眼前的人還是疼惜自己的那個。
只是他胡塗,他想不清,或許他是不想去想清楚。漸漸沉迷在一個接著一個的深吻中,小筆回抱住男人,漸漸被壓在炕上。
趁著兩吻的間隙,喘著粗氣的男人喊了聲:「小筆。」灼灼眼光盯視他。
「嗯……」小筆被吻得分了神,頭痛似有緩解。
男人看了,已經到嘴邊的問話又咽了回去。
我姓什麼?想起我叫什麼了麼?
沒奈何,他只能再親上去,沉溺在小筆熟悉的雙唇中。
正這時,便聽得窗外又有方里的聲音──
「主人,李公公來了,在前廳候著您。」
時承運知道,叛亂結果已然出來,皇帝要他進宮,可這關口……他再舔了舔小筆的唇瓣,輕輕問:「頭還痛麼?乖乖等我回來,嗯?」
小筆抱住他腰,頭還有些痛,好多了,但是小葉子不要走。
男人咬咬牙,把他安撫到床上:「好好睡覺。」皇帝不好對付,這一趟不得不去。
他稍稍理了理髮髻,迅速穿戴好官袍官帽,臨走前看向炕上。
小筆睜著雙眼怔怔地看著他,那眼裡讀不出什麼特別的意思,卻讓人傷感。
男人停住腳步,抿唇:「我走了。」
小筆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時承運踏出房門,心裡突地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哀傷。
七年前,也是這樣,他和小筆徹夜歡好,清晨,他先行離開,當時的小筆就和往常有所不同,眼神有些沉。
他到了京城,事情比意料中的更復雜棘手,知道小筆隨兄嫂離開,他甚至鬆了口氣,那時的他連自己都保不住,何況小筆呢?
男人抬頭深吸了口氣,其實心裡明白,小筆已多少有些清醒,只不知此次他會如何?至少自己已不是當年的時葉。
他交代方里保護好小筆,若再發病便去請何太醫到府,便即去往前廳。
小筆頭仍有些鈍痛,他聽著男人的腳步離開,慢慢坐起身,掀開被褥,隨便拿了件皮氅披上,悄悄出了房間。
穿了官袍的小葉子,姓時的大官,宰相的女婿,兵部侍郎是一個人麼?
方里看到他出來,立刻讓方誌稟報前面的主子。
還是五更天,天色仍暗得很,小筆儘量掩住腳步跟在男人後面,這樣做是不太好,小葉子會生氣吧,而且跟著又能看到什麼呢。
小葉子也說他是附身在大官身上……但是,他輕輕喃念,時奉筆,你二十二了,過年二十三了,亂糟糟過了這些年,真的以為那是鬼麼。
小葉子沒死。
這個念頭生起,腦裡立時嗡嗡作響,他摒住念頭,一直堅持著走到前廳。
時承運一直沒有停下,雖然知道小筆就在身後跟著,卻沒有阻止。
早點清醒也好,也好。
小筆,只是這般,我已成親,有子女,有官職。
他身軀挺直,如標杆一般,面無表情,可那顆已然冷硬生繭的心卻緊縮發顫。
到前廳時,李公公已是等得不耐,見著他叫道:「侍郎大人可不好了,皇帝宣你進宮,即刻出發!」
時承運一點頭,正待離開,卻見郭氏匆匆進來,看到他,喚了聲:「相公!」
而在她身後卻是兩個睡眼惺忪的一雙兒女,時楓嘟著嘴叫了聲:「爹爹。」
時璧老老實實叫道:「父親大人。」
時承運順勢抱起女兒,心想,那郭氏定是知曉了什麼。
而這刻,他的小筆正在不遠處看著這幕吧?
他捏了捏女兒胖嘟嘟的臉頰,確實,兒女中,更喜歡這個丫頭,鼓鼓的臉頰,活潑甚至頑劣,讓他覺得歡喜。
小筆獨個兒迴轉小院,步履略有踉蹌,神情似有恍惚。身上的皮氅不知何時掉落地上。
頭痛也忘了,只這麼木木地走著。
有很多他還是想不起來,只知道某段時間他很難熬,可是他撐過來了。他信小葉子,不能不信。
世上對他最好,最疼惜他的小葉子。
他時奉筆算什麼,一個小小的書童,兄嫂也是勉強度日的下人,可是他有小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