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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四盯著白少，目光清冷，卻終究是難以帶恨。
他不信，所以還是要問個清楚。
宮四道，“你不怕你救了他我就反悔。”
白少搖頭道，“你放心，我不過是想要個結果，你若是逃了，也不過是說明你自己也沒有信心而已，這場局，還是我贏。”
三年，若是三年光陰就可以消弭這一切，莫說三年就是三年又三年，又算得了什麼。
宮四點頭道，“只是三年……”
“對，三年。”
“陪在你身邊做什麼？”話一出口，宮四就後了悔，這問題太過曖昧。
白少眯著眼睛玩味的看向宮四，起身向前，在宮四耳邊輕輕的吐了口氣道，“暖床……”
宮四的臉登時紅了，身子一晃身上的人險些掉了下去。
白少笑著開啟扇子，退回馬車上拍了拍袍子上的雪高聲道，“暖床的人，我有的是，所以還輪不到你。”
說著收了笑臉，雲淡風輕道，“自你之後，我再也不會愛上別人，所以情愛於我皆成浮雲，放蕩世間也沒什麼不好。你就隨我回紅塵樓去做個頭牌吧。”
“！”
宮四心下一驚，待反應過來之時已經雙腳動彈不得。
眼前一黑，雙膝一軟，整個人就栽倒在了雪地之上。
齊跡被摔在一旁。
宮四的眼角被刺得生疼。結成冰珠的眼淚像是將一切凍結。
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不知什麼人正朝著這裡匆匆而來。
白少輕輕的將宮四抱起，然後低頭在宮四的耳邊低語道。
“放心，不是所有頭牌都出來賣的，你！我怎麼捨得。”
雪落無聲，留下一地蒼茫。
凌亂的一切終究化作一片空白。
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宮四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從內到外，被抽得乾乾淨淨。
三年，三年。
不知道三年之後，自己是會活過來還是徹底死了。
☆、一
三年後，宮四沒死，白少卻瘋了。
如果沒瘋，他不會遠離京師移居江南放著名留青史的賢臣不做偏偏要煙花之地紅塵樓的樓主。
當然，宮四覺得自己也差不多瘋了，因為他竟然真的答應了在白少，在他的紅塵樓裡面，做一名頭牌。
紅塵樓裡有一位長得很像白少已故義弟宮四的小倌的事情，不脛而走，一時之間前來紅塵樓尋一響貪歡的人趨之若鶩。
不過一個月，宮四已經成為了紅塵樓裡面的花魁少爺。
但是，也只是掛名而已。
因為沒有人能夠完成白少開出的條件，所以目前還沒有人成為宮四的入幕之賓，包括白少自己。
白少說，只要宮四心甘情願。
這四個字就像免死金牌，卻有如千斤重壓在宮四心口。
因為，這意味著，一旦點頭，就是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宮四渾渾噩噩的趴在地上，只用一截白色的綢子掩住了□。
白少坐在他的身邊，拿著毛筆在宮四的背上一筆一劃的畫著畫。
宮四微微動了動，然後感到白少停了手，然後將毛筆放在一旁，抬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的背上。
“別動，還有一筆。”白少輕輕的說道。
宮四道，“我一直想問，你畫的什麼。”
白少的指尖滑過宮四的後背，低聲道“總有一天，你會看到。”說完撫上了宮四後心的位置輕輕一點。
宮四皺了皺眉，咬著牙忍住了。
“還疼麼。”
宮四沒有回答。
後背有傷，是當年自己發現白少竟然和冷門主聯手算計齊跡，然後不顧一切捨身救齊跡時，被小白一劍刺穿留下的。
也是因為那一劍，斬斷了兩人盡二十年的情誼。
宮四不怪白少，也不恨他。
有些人你已經習慣了對他好，即便反目也成不了仇。
跟何況，自己始終還是虧欠他。
見宮四不說話，白少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真傻，這麼多年了，什麼傷也早該好了。”說完，一把捏上了宮四的肩膀。
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若不是及時將內力散去，恐怕宮四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我是不是真的沒有機會？我究竟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