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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至少肯出席自己同父異母的姊妹的葬禮,並且面容悲慼,毫不虛偽。只是顧六月看的是這兩姐妹的遺容,顧亦心裡眼裡看到的卻只有他這個哥哥。
對於奪取自家兄長注意力的存在,別說是隻貓了,就連死人他都止不住嫉恨,看著那兩個女人的丈夫虛偽的作著戲,他的左手悄悄就拽住了兄長的衣袖,兩個人靠的很近,到後面顧亦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完全依附在顧六月身上。他的面容蒼白,看起來很是難受。程思是個機靈的,見狀連忙趕過來詢問顧亦的身體狀況,然後叫人領顧亦去了一旁有遮擋物的大廳休息,像這種綿綿的春雨裡,人是最容易患病的。要是姬家的人知道自己居然讓顧亦因為參加自己妻子的葬禮而感了風寒那還得了,說什麼他也要好好的把這尊大佛給供著,否則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看了顧亦這般病癆子模樣,那些前來參加葬禮的人也不免小聲的議論,說什麼看這個樣子顧家的財產是那位大少繼承定了,姬家打了二十幾年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之類的話。看著玻璃外的人群議論紛紛的模樣,不用腦子他也能猜到那些人在想些什麼,但他對此並不關心,他所在意的只有那個被迫跟著進來照顧他的男人,他的手一直拽著對方的衣袖,而拋下生病的弟弟不管絕對不會是一個以良好的風度和修養出名的貴公子能做出來的事。這個休息室四邊都是透明的玻璃牆,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外人卻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一起坐在休息室的長沙發上,顧亦一副虛弱的樣子靠在兄長的肩上,像那隻喜歡窩在顧六月懷裡的沒骨頭的貓,懶洋洋的模樣,說出的話卻陰冷冷的,叫人聽了心裡就不舒服。“哥哥是在為那兩個女人傷心嗎,可是我們的父親大人都不在乎呢,明明你和她們並不熟啊,為什麼要為不相干的人不高興呢,小亦會覺得嫉妒的。”
顧六月微微怔了怔,似乎是為顧亦的毫無顧忌而驚訝,顧亦從來不會在人前對他擺出這副樣子,而這個休息室隨時會有人進來,可以說是毫無私密性可言。難不成他這個狠心的弟弟今天也受了什麼刺激,下意識的伸了手擱在對方的額頭上,很正常的溫度,因為在漫漫春雨裡呆久了甚至有點偏涼。
“你今天又是發什麼瘋,還是說你覺得她們是死不足惜。”自從上次他從邵時那裡回來以後這個弟弟的脾氣就更古怪了,經常會拿身邊的人撒火,特別喜歡針對和自己靠的近的那些人,上一次公司同事去了次禁色(一個高階會所),顧亦甚至揚言要把那個總是圍著顧六月團團轉的女秘書給送到那個有特別愛好的孫紹手裡去,把一向精明能幹的秘書小姐下了個花容失色,好幾天都沒有來上班。
“我可沒這麼想,這可是哥哥自己說的,”顧亦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頭枕在顧六月的大腿上,躺在長椅上,兩隻手交叉平放,把調子也拖得軟綿綿的,像個生了病的小孩,“哥哥是擔心自己也會有這種下場吧,一旦父親失去了興趣,你就會被放棄,然後就這樣悽慘的死去,只有一群虛偽的人待在你的葬禮上念著或聽著悼詞,心裡想的卻是如何瓜分你的遺產。”
顧六月沒說話,只是把原本擱在自己膝蓋上的右手擱在了顧亦的胸口,感受著對方的心跳,那裡的心臟十分有力的跳動著,大抵是因為生了病,對方的心跳有些急促,但呼吸的頻率還是十分正常。顧亦接著說了下去,胸口隨著那張薄唇的開闔而起伏,“不會有那樣的一天的,父親是絕不會允許的。而且就算是死,哥哥也要和我死在一塊呢,就像那兩個女人一樣,我們的骨灰要裝在一個盒子裡,然後一起被埋在顧家的墓園裡。”
“說什麼傻話呢,你怎麼知道父親對我就不會那麼絕情,他不是把我丟在外面養了二十幾年。”顧六月像是沒聽到後面顧亦說的話,只是選擇了前面的話題。顧亦也不在意他的迴避,順著顧六月的問話接了下去,“顧閒和顧孜可是在嫁出去的時候就被被父親從顧家家譜上除了名的人啊,那是連被葬入顧家都沒有資格的存在,父親當然不會來參加她們的葬禮。哥哥可是父親他親自找回來的,就算是放棄也毫無理由毫無可能的。顧家的人對一件事情感興趣的話可是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哥哥身上流著顧家的血竟然都不知道嗎?”
顧六月把上身稍向下傾,臉龐和顧亦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我從沒這麼覺得過,如果你是指顧閒和顧孜對她們丈夫那樣的執著的話,那我情願不要這樣的顧家的血。”
這話說得可是有些諷刺了,把葬禮的事忙完了一段落抽空過來獻殷勤的程思就那麼怔在那裡,他開啟門的動靜不大,可也足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