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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這種全世界只剩下顧六月和自己兩個人的感覺讓顧亦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那張好看到過分的面孔上眉眼也舒展開,看起來整個人的陰鬱之氣都散去不少。站在這裡雖沒什麼樂趣,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顧六月也是極好的。你站在雪地看風景,而我在風景裡看你,比起銀裝素裹的世界,對顧亦而言顧六月顯然更具吸引力。
兩個人都是成了年的男子,自然不會想要玩堆雪人打雪仗這類的遊戲,何況就兩個人,一點都不熱鬧的打雪仗可以說毫無樂趣。
顧家這兩兄弟都是喜靜的人,不像那些一坐下來就無聊的拿著手機電腦玩遊戲的年輕人,即使是拿著旁人看來最無聊的史書他們也能夠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看上一整天。顧亦出來的時候顧六月也只在外面待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站了將近半個小時,直到雪又開始飄了起來顧六月才轉身進了屋子。他從房間裡搬了畫架下來,也不去理會顧亦凝在他身上的目光,把畫架擺好在門口就開始動手畫畫。
顧亦從裡面搬了個小板凳出來,就默默的看著對方的畫板,雖然他的畫畫技術要比顧六月好上不少,但從頭到尾他都只是默默的看著,就像個欽慕兄長的小孩子,非常的乖巧。這般和諧溫馨的畫面落到外人眼裡也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眼,那些以為兩個人要爭得頭破血流的野心家們也會好好掂量掂量花那麼大的精力放在顧家是否值得。可惜這裡是顧家範圍,這個地方也就這麼兩個人,這場景只能藏在顧亦的回憶裡,誰也看不見。
那副沒命名雪的畫花去了顧六月一整天的時間,兩個人午飯只是簡單的吃了些全麥麵包,晚餐也只喝了些清淡的白粥,非常簡陋的食物,但沒有什麼值得抱怨的地方。顧六月不可能嫌棄自己,顧亦更不可能期待對方如五星級大廚弄出花樣複雜的菜色來,這裡的清淨讓人覺得心平氣和就算是天大的火氣都發不出來,何況他只覺得幸福。
白天的日子過得就像水一樣,等到了晚上八點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完全停了,白茫茫的一片很是耀眼,月亮躲在厚厚的不肯露臉,深藍色的幕布上一點星光也無。顧六月坐在床上翻看著不久前購置的金融管理方面的書,俊美的面孔上表情十分平靜。放在枕頭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個充滿思念的男聲從開了擴音的手機裡傳出來,“我想見你,可是他們都不肯告訴我你在哪。”那是邵時的聲音,刻意被放軟拖長的語調,帶著幾分央求,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六月,我已經把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我完全有能力幫你了,告訴我你在哪個城市好不好,我隨時都有時間見你,只要你能抽出空來。”
轟隆隆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淅瀝的雨聲,顧六月下意識的窗外,望向窗外除了白茫茫的雪什麼都沒有,“我們這邊的在下雨,你聽見沒。”坐在窗臺前的邵時開啟了玻璃窗,讓雨聲傳到電話的那一邊去,冰冷的雨夜卻沒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這讓放鬆下來的他覺得分外寂寞,才忍不住給對方打了通騷擾電話,儘管知道對方並不喜歡接電話也不喜歡和人閒聊,可是都這麼久時間沒見了,難以遏制的想念一股腦的壓過來,只是看著照片完全無法填滿內心的空虛。就算是見不到面,能夠聽聽對方的聲音也是極好的。他聽到對方的呼吸停頓了一瞬間,然後電話就被無情的結束通話了。聽著電話那頭嘟嘟嘟的聲音,男人斯文秀氣的臉上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剛掛了對方的騷擾電話,巨大的轟鳴聲就響了起來,紫色的閃電把天空劈裂成兩半,耀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臥室。顧六月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把窗簾放了下來,厚重的深色窗簾隔絕了不時閃耀的白光,也減弱了雷電的轟鳴,臥房裡養眼的白色的燈光靜靜的灑下來,房間裡顯得溫暖而安全。有節奏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聽起來有些急促,昭示著對方內心的焦灼不安。
這房子裡可只有兩個人,顧六月起身把門開啟,穿著厚厚睡衣的顧亦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他連拖鞋都沒有穿,寬大的睡褲下面是一雙形狀完美的裸足。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地步,就這麼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看得出這雙腳的主人有多麼的焦急。那張好不容易養得紅潤些的面孔看起來有些慘白,黑色的瞳孔裡有著驚惶和恐懼,像只被嚇壞了的小動物,眼神溼漉漉的帶著無聲的乞求,看起來可憐兮兮令人充滿同情。
雷電是顧亦最懼怕的東西之一,那個被嚇壞了的精緻漂亮的小男孩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顧六月的腦海裡。無論是在顧宅還是顧亦的別墅,只要關了窗拉上窗簾,雷聲和閃電就會被完全隔絕在外面,很顯然這房子的隔音效果比起那兩個地方要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