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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在這邊沙發上湊合一天算了。
屋子裡沒有任何響動,靜得睡在床上的袁顯奕忽然翻身發出的聲音都顯得擾人清夢。想想自己被緊急集合折騰出來的淺眠的習慣,再想想袁顯奕那七點準時響的鬧鐘還有說不定什麼時候會來的奪命連環CALL,袁顯思從沙發上起身,決定還是回去補眠。
他正舉步準備離開,就聽身後臥室裡悉悉索索一陣什麼東西滑落的聲音,轉頭回去看,就見袁顯奕還是蝦米狀抱著枕頭趴在床上,但是棉被已經在床下的地板上鋪著。
“……一會兒天亮降溫的時候凍死你算了……”
返回去給他把被裹好,起身的時候腦子一陣眩暈眼前發黑,等到重新能夠清楚視物的時候,袁顯思慢慢鬆開按在弟弟肩膀上用以支撐自己的手。
之後,又慢慢把手按回同一個位置,感受手掌下面傳來的熱度,然後彎下身,慢慢吻上熟睡中的袁顯奕因為酒後脫水而略顯乾燥的唇角。
大年三十一大早袁顯思就被弟弟一連串的電話叫住,說是已經跟父母說好了今天兄弟倆一起回家過年,讓袁顯思在家等著他輪完大夜班過去接。
這兩天的醫院算是一年中最清閒的,所有人都在家裡忙著準備過年。即便有挨不過冬天的患者,也大多臘月二十八之前就過世了。
年二十九的夜班並不很忙,大多數時間都在來回被各個仍舊住院中的病人招叫——三級醫院裡收治的疑難患者很多,一個臘月裡他們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年關在即心裡難免緊張。這個當口,當醫生的與其說是治病,不如說是治心。韓雷帶著整個普外科的醫生護士在醫院守了二十四個小時,一間病房一間病房、一張床位一張床位的探視勸慰過去。其實不過說些安慰人的話,諸如明天就過年了你現在狀況挺好的只要過了明天等開春就能出院之類。
事情簡單但是明顯是重複勞動,不過想到這些患者還有陪床的那些家屬得在冷冰冰的醫院裡過年,同情心自然就蓋過了不耐煩。
交班時候韓雷叫住袁顯奕,“我知道今天你們家難得一家人團聚,但是你後半夜三點之前也得給我到崗,晚一分鐘明年你就別想輪休!”
“是是是,我三點之前一定到……”一路點頭哈腰拜謝著韓雷允許他大夜班後半夜到崗的大恩大德,袁顯奕動作麻利換了衣服飛奔出去。
還是上午,路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想要攔到出租也是不容易的事情,袁顯奕開著車在心底讚歎自己提前跟任少昂借車是多麼明智的決定。四下都是過年前後火紅歡動的節日景象,連帶得人的心情也莫名飛揚起來,袁顯奕溜達到袁顯思樓下時甚至還哼著歌,車鑰匙在手指上打著轉隨著他踏上一層那三級臺階的動作寸寸升高。
早接到他電話的袁顯思這會兒已經收拾好屋子穿戴整齊走出門口,看見他心情不錯地溜達過來,直接大步流星跨過去從懷裡掏出個什麼東西往他脖子上一掛。
“今年沒有壓歲錢,這玩意你湊合著戴吧。”
他對家裡過年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八歲,那時候家裡的規矩還很傳統,每年拜年時候都能從親戚朋友那裡收到不少的壓歲錢。楊慧敏和袁安夫婦雖然待他冷淡,但是這份錢絕對不會少了他的,未成年時候他出去闖禍敗壞人生的花銷也大多從這裡來。
很小很小的時候袁顯奕曾經恬著臉跑來拉他的衣袖說:我是你弟弟我給你拜年了你得給我壓歲錢。於是惦記上他小金庫的袁顯奕被他暴打一頓,哭得嗓子啞了足有半個月。後來袁顯奕再沒開過這個口,再後來他就當兵離開了家裡……
袁顯奕早不記得因為要壓歲錢捱打的事情。他把垂在胸前的墜子拎起來看看,是個做工不怎麼精美用料大概也就是邊角料的玉觀音像,邊邊角角都沒打磨平整,摸上去像砂紙似的,一看就知道這是哪家廟拿出來撈錢專門給人“請”的玉觀音。
“怎麼想起來給我買這個?”他們家從來沒人信觀音信菩薩。
“戴著玩,醫院裡頭總死人,肯定也不乾淨,戴著總比不戴好。”沒有多說些什麼的意思,袁顯思把那東西給他掛上之後就大步往外走,“少昂給你那葉子根本用不了幾天吧?”
稍微聯想一下前因後果,袁顯奕就覺得臉上發燙,把玉觀音塞到領子裡面去,剛剛暴露在寒冷空氣裡的粗糙玉料帶進去一股寒意激得他一哆嗦,“少昂給我那個戴到初五就得扔了,不能老在脖子上掛著……你怎麼信起這些玩意來了?”
“誰信了?要真出點什麼事,它還能救你不成?老實戴著得了,哪來那麼多廢話。”走出樓